整整两局下来,金太郎根本没有碰到球的机会。不是他不努力,晶莹的汗水从少年的脸颊滑落,几乎将脚边的草地砸出一个个浅坑来。他没有放弃,脚步一抬,小碎步的使用让他更快地察觉到了球路的变化。
“嘭——”金太郎的球拍上,终于发出了令人欣喜的撞击声。
然而,旁观者清。可能金太郎会为终于能捉到球而感到振奋,但是,观众们更多地看到幸村一步未动,他所站立的位置,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金太郎很快就会察觉到这一点,而这一点,会更加令人心生绝望。
“这是……手冢区?”青学这边,堀尾聪史下意识汗毛直竖,他不禁想起了有着类似效果的技能,但他也清楚,没有完全一致的技能,他只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清眼前的战局。
“不是。”没多久,数据流的乾贞治否决了他的猜测,“和手冢利用击球改变下一球的路径不同,这里更多的……是来自幸村的精神压力。可能远山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幸村的陷阱。”
“他恢复得不错。”迹部看到了风华脸上的笑容。
或许在他们无法看到的视角里,属于幸村的精神力已经化为密不透风的茧,将对手和自己牢牢地锁在场上。远山金太郎,在不知不觉中套上了他给予的枷锁,如同提线木偶般按幸村的意志行动。
上一场战斗到力竭的不二尚未恢复气力,他只是勉强靠河村隆的搀扶坐着。他看了眼依旧没表现出意外的手冢,再次深感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好,他心想,还不算太迟。
“小金……”和毛利兰手握着手的和叶担忧不已,就算再看不懂网球她也知道,自家的小堂弟落入了不太妙的境地。
远山金太郎是个很单纯的少年,从小就有家里人惯着,比如为了让超级容易迷路的金太郎不吃苦头,妈妈甚至帮他在书包里缝了张千元钞票,就相当于他的护身符了。当然,之前在出发前往全国大赛那天,远山妈妈没想到金太郎竟然整个书包都忘了带,最后,他是跑步去的赛场。
远山金太郎来到四天宝寺后又被一众前辈们宠爱着,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白石和教练其实隐隐忧虑着,太多苦难会压弯了天才的脊背,但不经历苦难,天才就不会真正成才。
这或许,就是白石同意小金和幸村来一场比赛的原因。他们自己人,到底是狠不下心来。
这是一场,同时受到幸村和白石两人期待的比赛。
现在,白石一眼不错地看着,看着几乎被打蒙了的金太郎。少年茫然地四处张望着,眼底的无措让白石咬紧了牙关,手底下握着的栏杆都开始变形。
他没有出声,但队友们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撑下去,小金!”这是四天宝寺的前辈们,共同的心声。
人生就是这样,关关难过关关过,步步难行步步行。前面的山头后面有什么,只有自己跨过去了才会知道。
幸村当然明白好友的用意,或者说,同样的事情,幸村自己都做过不少。也是惺惺相惜,看在白石的份上,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远山君,有没有兴趣、让我的外套掉下来?”换边时,幸村停住脚步,侧着脸看向重新打起精神的小后辈。
很不可思议的,比赛进行到现在,幸村披在肩头的外套还是老老实实地搭着,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别人可能不知道,立海大的队友们暗地里都有着一个终极愿望,那就是在比赛中击落幸村的外套。
“当然!你等着吧,大魔王!”听听,多么富有生机的回答。“看我的超级百万吨奇幻豪华火山喷发球!!”
幸村挑眉,微微一个侧身,翻转过角度的球拍便将看着凶猛的发球打了回去,披在肩头的外套袖子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