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玲的心思。对于眼前这个自幼一同长大、而且多次同生共死的阿玲,小余比任何人都能了解她的心思。
正如阿玲所言,过去从来都是她听从自己的决定,这一次,自己也该尊重她的决定。
小余只能沉默,又或者说是有一种有力无处发泄的无奈。
眼见小余不再说话,阿玲便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小余,我今晚来找你,就是裴副堂主告诉我的那个……那个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
说完这话,阿玲便已准备离开。
这一刻,显然轮到小余作出最终的选择了。
显然,对于阿玲提出的这一要求,于情于理,小余都不应该答应,也不可能答应。
如果是阿玲遇到了什么危险,需要自己解救,哪怕是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小余也一定义无反顾。
可是像这种事情,就好比是要让小余眼睁睁看着阿玲堕入无边的黑暗深渊,非但无法阻止,而且还要自己帮忙推她一把?
对此,小余心中本已有了选择。
但是这一选择,却并没有想象中来得那么决绝果断。
若是换作以前,哪怕只是在数日之前,他一定很容易就能作出这一选择。
然而今时今日,此情此景,面对眼前的阿玲,小余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在【艳香居】里遇见的那个叫粉儿的女孩子。
今夜的阿玲,又何尝不是当夜的粉儿?
当夜的自己,同样作出了这样的选择,最后导致的结果,却是让那个叫粉儿的女孩子身心俱创。
甚至比起身体上受到的侵害,她心灵上受到的创伤,更是永远无法泯灭的剧痛。
所以对于自己心中本已作出的这一选择,小余终究还是犹豫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一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如果是错,那么自己就不该一错再错。
于是就在阿玲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刻,小余终于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屋外雨声不停,其势越来越大,不但淹没了世间种种,更是洗刷着天地万物。
雨停之时,长夜已逝,天色渐渐重新亮起。
小余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阿玲显然已经悄然离去,只有被褥间温存的余香。
小余愕然了好久好久,只觉昨晚发生的种种,似乎只是一场梦。
他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
但是留给小余思索的时间并没有太久,没过片刻,便有夏风堂的教众过来扣响房门,说有人来夏风堂找小余。听报信教众的口吻,似乎这位访客的来头还不小。
小余只能努力定下心神,穿好衣服出来。只见夏风堂的前厅之上,是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中年女子跷腿而坐,正好整以暇地低头品茗。
尽管她身上穿的同样是地界标志性的黑袍,却剪裁得十分合身,勾勒出她玲珑的线条。哪怕只是随随便便往那儿一坐,都能给人一种无尽的遐想。
小余本就心神未定,也不知这中年女子是何来历,只得上前问道:“是你找我?”
那中年女子闻声抬头,一泓秋水般的目光随之流转,来回打量着眼前的小余,随即笑道:“我把你的朋友阿玲照顾得这么好,昨晚又亲自把她送到你的房里,你便是用这样的态度和你的恩人说话么?”
小余顿时一惊,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中年女子笑道:“妾身裴南心,现任春花堂的副堂主。”
小余再次一惊,回想起阿玲昨夜提到的春花堂裴副堂主,一时竟不知应该是怒是恨。
只听这位裴副堂主已自顾自地说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男欢女爱,自古便是天经地义。一旦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