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一切保小。后因婴头卡住,稳婆拉了马,将原配置于马背上颠簸,仍未能生出。
眼见着羊水污了,为保小,稳婆就剪开了原配的会阴,一面喊了三四个虎背熊腰的婆子死命按她肚子,一面用擀面杖滚压她腹部,硬是将胎儿挤了出来。这般折磨,就算稳婆将裂得稀烂的会阴缝上止了血,原配也烧了整日,未挨到陆大人归来便死了,只留下个满脸乌青的婴儿。
随着婴儿日渐长大,府中人发现他竟是个傻的,还时常对着老夫人身后傻笑。丫鬟多传,定是傻子能瞧见老夫人身后缠着的厉鬼。
一日夜里,雷雨交加,老夫人被轰鸣声震醒,让大丫鬟伺候着出恭。点了灯,一盏微弱的烛台只能隐约照亮四周,窗罩、帷幔、木几甚至老夫人的被面上,竟出现了一个个血手印。
忽而,听见院中传来奇怪的声响,她们透过印满血手印的窗往外探,院中竟有个披散着发,光着身子像野人的女子,正趴土里不知在撕咬着什么。女子啃得满脸、满嘴是血,猛地抬头,她目光阴沉地看向她们所在的方向,张开了血盆大口,吓得她们忙躲到窗下,大气都不敢出。渐渐地,院中没了声响,当她们再抬头看向那处时,女人已不见了踪影,她们却觉颈后一凉。
一回头,女人同她们脸贴脸。
翌日卯时,待丫鬟们上值后,方发现倒在屋内的老夫人和大丫鬟。老夫人摸着身子都凉透了,大约昨夜便被吓死了。
丫鬟还有气儿,被救活后,也彻底疯了,但大家还是从她那一直颠来倒去的喃喃自语中,拼凑出了那晚的诡异。杨广初上位,这般怪力乱神定会毁了陆大人的前途,因而孝期未过,他便娶了填房,还特地算了生辰八字,亦是为了冲喜。不过也是邪门,至此府中再无怪事发生。
就着惊悚瓜下饭,莫姻都没了胃口,一面暗自催促自己要把酒精弄出来,一面又觉此事多是能推敲之处。
世间最可怕的断不会是鬼怪,而是人心啊,还是要将这些冥顽不灵的老太弄开啊!
莫母原本是见莫绸愈发大了,却还是对接生颇感兴趣,甚至还接生了头小狼,方说了这个故事吓唬她,想让生畏。但她不仅不怕,又念叨着她那没影的接生馆事业,还担忧起她的安危来。
"你娘白混这些年了?"
因着她现今接生的人家都不算简单,莫母对这些尤为注意,若不慎接触到阴私,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担心我,还要同我学?”莫母另辟蹊径,继续劝道。
“我开接生馆让她们来我这儿生,不仅接触不到这些,还能多救她们的命呢!”莫姻振振有词。"哼,还是童稚纯真,天马行空呢,若真有那日,阿娘定支持。"
莫母笑笑亦随她去了,她这闺女常常有些奇思,若能成真,自是女子们的福音。
毕竟,若没有不靠谱的稳婆、乱指挥的婆母、心术不正的“身边人”,女子这“鬼门关”应是要好闯许多罢。
因着高府今岁囤粮、杀猪、宰羊,大伙儿皆过了个富裕年,开春都壮了不少。
莫姻在槐花树下一量,竟长了一寸,脸也长开了些,愈发有美人模样。
春日是生长播种的季节,容焕阁又迎来了高峰。
多为备孕或已孕的娘子们,提前来添置物件,以免坐月子没法出门挑到自己喜欢的花样,还同小神仙抱怨为何不能送货上门。
大隋有名的绣房,皆是能上门丈量尺寸。
起初多因高府的关系,大家碍于面子情,在开业时象征性的捧场。
哪知,一入容焕深似海,从此就离不开了。
日日都念着容焕阁又出了什么新宝贝,有了什么新花样,因而皆愿亲自来。
来了有医女们深入浅出地讲解,或养娃、或养生,或产后调摄、或娩身之宜忌,还有小神仙随机掉落的蟠游发糕,因而尚未有人提出这点。
现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