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少年似乎看出了她的畏寒,笑了笑:“这殿里可比外头热了不少。一会儿出去,宁儿要多添件衣裳才好,切莫着了凉。”
“嗯,宁儿明白,谢谢太子哥哥。”
语罢,室内又重归寂静。
宋瑾瑜品茶时讲究静默不语,明明出生在皇家,却又有一种文人墨客的风骨;而诗宁纯粹是因为天寒,整个人懒懒散散,失去了交谈的兴致。
正当两人静心品茶之时,寒风中,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正徘徊在毓秀殿外,犹豫着是否要迈入殿内——此人便是宋沐。
他深呼吸,暗暗给自己打气:“贵妃娘娘定是不在这儿,要抓住机会啊!想想那幅画,你舍得与它失之交臂吗?”
犹豫就会败北。
——这个道理,他懂。
于是,宋沐稍稍理了理衣褶,便一鼓作气闯入殿内,丝毫顾不上两旁宫人的劝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沐嘹亮的嗓音回荡在殿内:“宁儿妹妹,二哥来……”
和宋瑾瑜对上目光的那一刻,宋沐的声音戛然而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他讪讪地笑着,眼神飘忽,“原来,大哥也在啊……”
宋瑾瑜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权当是打过招呼了。
宋沐自知出师不利,便立刻捂着喉咙轻咳几声,掐着嗓子开始卖惨:“哎呦,这风刮得人口干舌燥,正巧路过,便进来同妹妹讨杯茶喝。”
“平日里睡到日上三竿,今儿却一反常态……我看呐,你就似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赏了宋沐一记眼刀,诗宁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亲自斟了杯茶递给他,
“实话实说吧,省的浪费时间——看你那眼神飘忽的样子,定不是仅仅想讨杯茶水这么简单罢。”
被戳破了心思,宋沐堪堪维持住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索性破罐子破摔:“听闻近日妹妹得了不少赏赐,我寻思着……能否借我些?”
宋瑾瑜眉头蹙起,心中顿时不快:他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
轻轻把杯子搁到桌上,宋瑾瑜倚着靠背,抱臂打量了他几眼:“昨日你向孤借银票,没有成功,如今竟跑妹妹这来狮子大开口?二弟,你可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我哪里会欺负宁儿,只不过如今手头窘迫,才……”宋沐叫苦不迭,“我发誓,若是还不齐,日后尽买到赝品!”
“嗤,难不成是孤的记性不太好了?打前三日起,德妃娘娘就因为你花钱大手大脚,开始替你保管银票了罢。你又能拿什么还呢?”宋瑾瑜剜了他一眼,步步紧逼,
“那些画动辄成百上千两白银,可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既有买画的打算,二弟的私房钱,想必还藏了不少罢。”
宋瑾瑜温和微笑:“你说,德妃娘娘要是知道了……”
宋沐:……
“所以,二哥,你这次又想买什么呢?”诗宁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若是到时候被德妃娘娘查出私房钱的去向,不仅你要遭殃,还会连累我啊。”
宋沐看着这兄妹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心力交瘁,孤独又无助地捂着胸口哀叹。
但很快,诗宁的幸灾乐祸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关键人物出现,触发剧情——请宿主买下画。”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诗宁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挖苦,笑意顿时凝固在嘴角:……你不早说。
“话虽如此,但小妹还是很好奇,二哥想买的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竟能让你起了借银票的心思。”诗宁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见事情有转机,宋沐不计前嫌,一张垮着的脸顿时如沐春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