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着檀木桌,眼神微冷,“兔子急了也咬人,这是三岁小儿都明白的道理;既然出手伤我,便要做好被本宫报复的准备。”
“公主三思。”温钰沉声道,“此事同权贵牵扯颇深,稍不留神就粉身碎骨。温钰在京城没什么亲近的人,秦姨已经离开了,温钰……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低头轻轻扯了扯诗宁的袖子,睫毛轻颤着,如扑扇的蝶翼,在清亮的眸子上拓下一层浅浅的阴影,颇有股撒娇的意味。
诗宁轻咳一声,表情微妙:“把手放好,你少给我来这套——小心为上的道理,本宫自然是清楚的,不用太过担心。至于你么……父皇一向护着你,就算我遭到了什么不测……”
温钰出言打断:“那既然公主执意如此,请允许臣一同参与。”
“你安心读书,这些事情,便不要再管了!”
“公主,听风阁的事情……与当初温家灭门的情景如出一辙。”温钰深吸一口气,压抑着眼眶中闪动的微光,声音颤抖,“温家大门也是那样——在一瞬间,便被炸得粉碎。”
“抱歉……”诗宁一怔,神色中带了几分不忍,“这么说来,幕后黑手的大致身份你也知晓?”
“不知,但应该与国师关系匪浅。国师不曾直呼其名,臣在国师府的那么多年,从未听人谈起过他的名字。
“不过……以臣所知道的信息来看,听风阁似乎不是国师手下的产业;但秦姨却被关押在那……若是查清楚听风阁幕后之人的身份,也许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温钰郑重行礼:“此人与臣之仇不共戴天。臣本打算待自己羽翼丰满再谋划此事,不料世事无常,竟已发展成如此情形……时不我待,还望公主成全。”
“原来如此。”诗宁轻笑,“没想到他这么容易便露出马脚了。”
“公主可是知道了什么?”
“既然你想介入此事,那就先和本宫比一比剑术——不过,你须在规定的圈中同本宫比试;一旦出圈或是被击败,便算输了。若你能赢,本宫便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如何?”
“公主重伤未愈,即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只怕公主会不服。”
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算重伤么……若是看到自己在魔兽世界执行任务时伤痕累累的样子,岂不是会被吓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赢了本宫,一切都好说。”
但温钰还是不肯,担心少女因剧烈运动而伤了元气。在对方的坚持下,诗宁最终还是采取了他的提议:比试时,只有温钰需站在圈内,而她的行动不受限制。
“公主,臣准备好了。”温钰执剑行了一礼,乌黑的碎发染上了金光,随风飞舞,如下凡的神祇。
“那本宫便不客气了。”话音刚落,利剑出鞘,直指面门。
对面的少年似是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挥剑相接。光滑的利刃上映出他灼灼的眼,似乎是对这场比武势在必得:“请赐教!”
一个多月下来,温钰明显剑法大涨,出招愈发凌厉、势如破竹,竟带给了诗宁不小的压迫感——站在圈内的那个,仿佛成了她自己。
“嗡——”双剑相击,诗宁最终还是落了下风,剑被挑飞了出去。她急匆匆地想把剑拿回,却没有留意到脚下的石子,一个不小心,便崴到了脚。
“公主……你没事吧?”看着少女紧皱的眉头,温钰不由得上前一步,关切地询问。
“有事,可严重了。”她咬牙切齿。
脚崴得比想象中严重。脚踝已经红肿,像极了御膳房刚出锅的红糖馒头,再加上之前的伤还未完全愈合……诗宁估摸着自己怎么说也接近个“三级残废”,便放弃了走回殿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