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东西。我道一声:“吃饱了”,就出了客厅,踏出门前,听见爷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吴邪在后面追着我,好声好气地劝。“二叔三叔是怕你吃苦,做刑警挺危险的。”
我听着,脚步猛地一停,吴邪刹不住差点撞到我身上。我们距离相当近,只有一掌之隔,冬日的凉风吹着我的头发,鞭打似的落在他的脸上。我掀起眼皮直直看他,开口嘴里白气腾起,视野模糊又清晰:“你也觉得我做不成这一行吗?”
吴邪挠了挠头,知道我是拿他撒气了,眉毛皱起来思考了一会,认命的开始哄:“那肯定没有,不过……”
我听他这个转折心里又开始燥,转过身去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背对着吴邪抱着膝盖像个受到攻击的西瓜虫一样团成一团。吴邪“哎。”一声,跟着坐下,探过来脑袋看我的表情。“你真是叛逆期了,我还什么都没说,这又生气了。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我不接话,低头看着鞋尖,刚刚在饭桌上压根没吃几口饭,石阶又凉,这会只觉得肚子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吴邪下了台阶蹲到我面前,手里捧着一块糯米糕,居然是奶奶供在菩萨像前面的那种,应该是追出来的时候顺的。吴邪把外面包的纸取开,里面是芝麻味和原味糯米两拼的,他捏住那块小小的糕一掰,一块大一块小,我从小就不爱吃芝麻味儿,于是他自然地把大点的、白糕多点的塞到我手里,推了两下,努嘴示意我吃。
现在都不是小孩了,这一连串动作就给人一种不聪明的感觉,他收回手又去舔指肚上捏糕沾的渣,看起来更傻了。我一下气笑了,“你不是挺信神佛的,怎么还偷菩萨东西,这是大不敬。”
“小时候没少拿,菩萨早都习惯了。”吴邪跟着笑,又催着我快吃,一会让长辈看见了跑不了要挨说。我把糕放进嘴里,还是记忆里的味道,浓浓的米香,特别特别甜。吴邪脸上维持着淡笑,他眼角下垂,本身就显得柔,他用这样的表情看我,睫毛半掩着眸子,宛如初春垂柳轻遮地西湖。我又想起初中时的那次日落,他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朝我走来,脸上也是带着这样的笑。
我也想要这样为他出一次头,保护他一次;出无数次头,保护他无数次。
思绪飘忽间,吴邪突然起身,我扬起头看他,他伸手拉我。“去街上看看有没有没关门的店,我也没吃饱。找地方吃点饭,哥带你去买MP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