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的人来看她。
一个让年安笙没有想到的人。
年安笙听到狱卒通报的声音,满以为自己能够得救了,激动的冲向牢笼边上,双手紧紧握住铁栏杆。
然而在看到来人后,她面色一僵,然而因为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强忍着委屈用还算尊敬的语气唤了一声:“长姐。”年华笙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可扫过她那平静无波的目光,却让年安笙感到过分屈辱。她咬唇:“长、长姐,你是来带我出去吗?”
这种吃不饱睡不暖,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年华笙闻言,终于皱起了她的眉头:“带你出去?”
迎着庶妹期盼的目光,她冷笑反问:“做出这等连累家人的蠢事,你倒好意思一见我就想要我将你从天牢带出去?”
年安笙不解,她理所当然道:“为何不可,我们是一家人,不正是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吗,别说是长姐你,就是爹也不会放着我在天牢里不管啊,更何况……”更何况她也没做错什么,说不定皇上想明白了她说的都是正确的,自然就将她放出来了。年华笙对这个到如今还不醒悟的庶妹,一时噎住都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更多了些厌烦与厌恶。这个庶妹,从前虽怯怯懦懦的惹人厌,可如今那无知无畏的蠢模样更叫人恶心。她深吸一口气:“因为你惹出的事,父亲里外奔波了整整三日,才勉强将年家摘出来,可即便是这样,年家仍旧损失惨重,父亲在皇上面前更是失了面子。”
年安笙听着一脸感动:“所以爹准备将我捞出去了吗?”年华笙是真的心累了。
跟这个傻子,她头一回用谁都听得懂的大白话,一字一顿的对她道:“你惹的事,年家已经摆平了,如今,年家是年家,你是你,你便在这牢里好好待着吧。”
一秒,两秒,三秒,年安笙愣了许久,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放弃了,她不敢置信的喃喃“怎么可能”,随后发狂般的抓住铁栏,咬牙切齿道:“我是多的女儿,怎么可能放弃我,我、而且我说的都是
真的,要是我死了,没有我,太后一定也活不了多久!"
“闭嘴!”年安笙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若不是隔着铁栏杆,真恨不得要打她一掌,“太后是你可以随意出言冒犯的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年安笙眼都红了,“更何况,年家不管我了,我本就要死了,还管什么多做什么,呵,要是能多拖走几个你们见死不救的人,那最好!”
年华笙为她那鱼死网破的不要脸样子惊呆了,她怔住良久,终于冷哼一声:“可惜了,你再怎么大喊大叫,也不过是个小丑。”
还有,你不是最心疼那些伺候人的奴才了么?如今不就正好,你不需那些奴才伺候你了,你解脱,他们也解脱了,在天牢里,你 切都需自己动手,可不正好如你的愿了?恭喜你啊,你如愿了。”年安笙惊怒不已,她颤抖着手: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谁强词夺理你自己心里清楚。”年安笙已经没有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欲望,随便将带来的饭菜盒放到一旁的地上,转头就走。“年华笙!”她最后一次大喊她的大名。
她大喊:"先前我落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年华笙停顿了脚步,很快背影再次逐渐走远,她的唇角勾起一个浅笑:“不是。”当时她背对着人,看不见。身后传来年安笙愤怒的大叫,年华笙充耳不闻。而时间回到现在,宫里又是沸沸扬扬,同样是因为同一个人。皇帝站在御书房案后,背着手一言不发,然而人谁看他的面色,都能看出他的此刻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谁能想到,他极为骄傲的大儿子,在办差回京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进宫向他请安,而是为想害他皇祖母的那个女子求情!
此时此刻,大皇子正在下首跪着,双眼恳切的看着他的父皇。
皇帝额角青筋直跳:“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