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失偏颇,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如今,他开了这个先例,惹得群臣激愤,日后,若是有人也有他这般志向,哪怕只是一小步,对这个国家、对那些空有抱负而无机会的人,都是好的。
“我另有打算,你放心,”他起身走向云不秋,“阿云,我们先不聊这些,我陪你在宫里逛逛,可好?”
“嗯。”
他推着云不秋在御花园里闲逛,御花园里新种的桃花正好开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初春,正是桃花开的最艳的时候,娇艳欲滴,还有一些洋洋洒洒的花瓣飘在草地上,化成这篇绿地的养分。
“这里何时种了桃花?”
“你喜欢的,刚登基时我就命人种下了,好看吗?”
“好不好看都不要紧,终归是要凋落的。”
“来年还会再开。”
“就算再开,也不是最开始的花了。”
可惜,他等不到来年再陪你看花了。
众臣反对改革设立贫民学堂一事,沈寻竹知道其中缘由,他私底下早早派人调查他们,证据已经完全掌握,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数日后,沈伯川欲撺掇众臣“抗议”,关键时候,他们却突然反悔。
“你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何突然反悔?当今皇上这一决策不正是违背祖制的吗?”
“殿下,微臣也实属无奈,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臣等不敢擅自揣度圣意。”
院外,金甲卫破门而入,带头的将领带着圣旨,众人跪下听人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亲明王,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扰乱朝政,其行为奸邪,有悖于国家法度,危害社稷安宁。经三司会审,证据确凿。朕念及宗室之谊,本欲宽宥,然国法不可废,王法不可私。今依律判决,削去其爵位,贬为庶人,终生不复用。钦此。”
沈伯川一时愣在原地,“接旨吧。”
“不……”
他还没有正式行动,甚至没有对沈寻竹造成任何伤害, 输得一败涂地,他一早就知道计划,一览无余,像个笑话。
查抄府邸,清点财务……
三个月终究还是太短,匆匆一晃而至,沈寻竹病情越发严重,他命人把云不秋接回宫,只想死前见他一面。
“陛下,若是您真的这么喜欢云公子,死后何不让他与您合葬?”
他有过这种想法,但是云不秋这么恨他,真的愿意死后与他一起吗?即使内心极为不舍,依旧不愿勉强他。
“咳……咳”
“宣太医——”
宫外,他派出的侍卫正在快马加鞭把云不秋接来。
“云公子,”他匆忙跑进屋中,“陛下病危,还请随我去宫中。”
他站起身来,丝毫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病危?怎么会?”
“句句属实,请公子早做决断,否则……悔恨终生啊!”
……
没想到他自被废以后第一次策马,却是这种心境,焦急、担忧,无奈……
养心殿里,只留了公公侍奉在身侧。
推开门,熟悉的身影伴随着一阵光影出现在眼前。原本抱着一丝希望的他在看见沈寻竹的那一刻,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好像被打破,他推动着轮椅往前走,“陛下……”试探着问出一句。
“……阿云?”他手指轻轻挥动,示意让其他人出去。
他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为何他会这样?面色苍白如雪,仿佛被抽空了生命,黯淡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勉强的光亮,动作变得迟缓,全然不像上次见面那般。
“怎么会这样?”他紧紧握着他的手,眼泪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些许抽噎。
“对不起……”云不秋连忙摇头,他从不认为他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如果不是我,宁都尉就不会死……”停顿片刻,他又问道:“你还恨我吗?”
他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