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狐狸精。”
宋遥脸上染上一抹薄红,陈绸神色尴尬,他脸红什么劲儿!又不是说他是狐狸精,陈绸感觉自己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好恐怖。
比她抓狐狸精还麻烦。
陈绸急赤白脸了几秒,立马丢了句“快吃饭吧”,转身就跑。
晚间吃完饭,送走宋遥。
陈绸盘腿坐在爹娘面前。
一字一句:“我—不—嫁!”
两老当下立即吹胡子瞪眼。
“你做说一遍!”
陈绸吞了下口水,双腿发软。
虽然忤逆父母不道德,但是为了自己的除妖事业,陈绸还是攒足劲儿直视父母:“我就是不嫁!我要除妖,不会嫁人自折双臂”
“宋遥不是寻常男子,我们与他说过,他是愿意同你一道的,你有什么不愿的?”
“可我为何非得和他一起,我自己自有自在除妖不就行了?为何非得嫁他?说的好像是不嫁他我就没资格除妖了。”
“胡乱言语!遥儿他救了你一命!”
“那我还他一命不就行了?!”
“你怎么还!你告诉我,你怎么还?!”
母亲话一落,案上的茶杯撒落。
她当下就红了眼,母亲从来未同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如今为了逼她嫁人,摔她杯子!
虽然茶杯离她八尺远。
陈绸负气,“好,你们不要我,我就自己出去住,天下之大,哪儿还容不下我这个除妖师,就算割肉刮骨,我都得把这条命还他!”,陈绸腾的一下站起,拍群袍,扬手就走。
陈母柳眉一竖,呵道:“站住,你六岁被蛇掳去,他用命救你一命,以命换命,是你哭着闹着要嫁给他,你既然一直立志做除妖师,那我问你,言无常信,行无常贞,惟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你立誓的时候六岁,就不能作数了?”
……
陈绸整个身子僵在原地。
“我不求你做什么救世济民,拯救苍生的大道天师,我只要你不轻易许诺,但言有信而践行之!”随之而落的便是陈母气极拍桌的声音“碰!”
陈父立即搀住陈母:“不要动气,绸儿还小,抗拒嫁人很正常,况且,遥儿与她十余年没见,这让女儿怎么不排斥结婚?别气坏身子,年轻人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是我叫她把自己许了出去?若是玩笑话还好说,偏偏遥儿以命换命救了她,她自个儿跑凤凰庙里赌咒发誓的。”
“好好好”
两人渐渐走远,陈绸站在原地一个头两个大,她怎么能理解六岁的自己跑到凤凰庙里去赌咒发誓要嫁给宋遥的。
造什么孽。
————
翌日巳时,陈绸和宋遥在一家人慈爱眼含热泪的目光下踏出大门,她如释重负。
宋遥心情颇好,“你知道我南下这段路遇见了什么吗”
“什么啊?”
能遇到什么,世家公子能看到的无非就是游船吟诗,才子佳人,很尊重理解,就是没共同话题。
宋遥饶有兴趣:“我一路南下,外面可以说是乱象丛生,比如我投宿的一个客栈半夜能听到幼婴啼哭,母亲呵斥和歌调儿”
“这有什么奇怪的,晚上婴儿啼哭,慈母哼曲儿哄睡”
“不,我投宿的那个地儿叫庇婴城,方圆百里,没有一个女人孩儿,到了深夜半更,才能听其声”
说这个,陈绸就来劲儿了,“当真?而不是你编故事哄我?”
宋遥见陈绸眼里亮晶晶,笑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