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裴鹤玄停顿了一下,“是给谁下药了吧,你要让我猜吗?”
李惟头压得更低,不敢出声,她做的这些事确实太过卑劣。
裴鹤玄毫不留情的戳破道:“公主让你杀了陈墨华?”
李惟忐忑不安地抬起头,道:“不是杀人,只是下了一点药。”
裴鹤玄道:“什么药?”
李惟对上他眼底笑意,咬牙解释道:“就是那种......那种药。”
裴鹤玄暗自勾起唇角,“哪种药,你不说,我怎么清楚?”
声音暗藏恶意,李惟愣住了,热意从脸颊直烧到脖颈,磕巴道:“就是,发热的,想让他离开宴席。”
裴鹤玄笑了一下,不再逗她,“那离开宴席之后呢?”
李惟闷头不答。
裴鹤玄自然是料到了后续发展,道:“你知道长公主让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她到底想做什么,李惟心中参详不透,道:“舞坊有个女子怀了陈墨华的孩子,长公主想在今日把事情捅出去,让陈墨华把人认下。”
裴鹤玄表情不禁有些微妙,“你认为长公主会因为一个风尘女子做到这份上?”
李惟的手心因为害怕出了汗,心口隐隐作痛,迷茫地看着他。
裴鹤玄目光越来越沉,道:“长公主的本意是想破坏国公府和大将军的婚事,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李惟怔愣片刻,点了下头。
国公府自诩书香门第,家教森严,在世家大族中享有非常高的声誉,许多后辈对其敬仰不已,现在,若是陈墨华在未娶正妻前纳妾,且把事情闹到众人眼前。这一举动,不仅令国公府颜面扫地,而大将军爱女和陈墨华的婚事,估计也要重新考量。
裴鹤玄递给她一条帕子,“礼法约束着人,尤其是那些生性纯良的人,你不必为自己做的这些事自责。”
都是想活着罢了,在这一阶层的人从来都没有遵循礼法的。
外面传来爆竹声,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迄今为止,这是李惟听过最特别的话,礼崩乐坏是乱世,而今圣上倡明儒道,文武百官趋之若鹜,裴鹤玄的话,让她觉得有些离经叛道,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等她反应过来,裴鹤玄早已离开屋子,李惟甚至都不知道手中的帕子何时接过来的。
他是在安慰自己吗?
李惟攥着那条月白色的帕子,眼尾一片湿润,有一种感觉说不出,魂牵梦萦。
过了一会儿,李惟压下心底的躁动,去了宴厅,她和芷柔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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