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闲心出来逛大街。”
李惟拱了拱手,客气道:“御史大人。”
“你递上来的折子我看过了,”尽管对方是女子,裴川依旧保持着惯有的从容与沉着,“殿前司掌管两万禁军,最初,都是以太祖带领的亲军和诸班军骑中选出的精兵强将充之,受到重用,但后来先帝开创了仪銮司,殿前司被取而代之,彻底荒废,这么些年来,南山军营里面的人都养成了诸多兵痞习气,极难管教,根本不听调遣,战斗力早已大不如前。本官今日上午听闻,你去校场与他们公开比试武艺,打伤了好几都头,有了这下马威,今后倒也好管教。”
李惟一番犹豫之后,道:“裴大人,实不相瞒,操练将士非我所长,能威慑只是一方面,军营需要用人、整章、建制、筹饷、购械等问题,我一个人实在是独木难支。”
裴川能听懂她的推脱之意,毕竟她的奏折里举荐的是自己的女婿罗怀远担任殿前司指挥使一职。过了半晌,裴川叹了口气,说道:“权力范围之外的事我不好办,户部和兵部那边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件事,你知道,或许能有用。”
李惟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道:“裴大人请说。”
裴川低声道:“云阳成的守关将领伍信,新招募一万多士兵,这件事圣上还不知情。”
“伍信......”李惟垂下眼眸,“他不是魏王的人吗?”
“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此,伍信这个人有野心,行事荒唐,劣迹斑斑,你若志不在此,不想留在东都,倒可以试试。”裴川并没有把话说得太过明了,但她应该能懂。
李惟倍觉辛酸,有苦说不出,只得惨然一笑,道:“多谢裴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可能暂时离不开东都。”
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万寿节之所以同赫连琅的合作,就是想取代伍信的位置,可事成之后,赫连琅闭口不提此事,反而将她留在东都做殿前司指挥使。
略一沉吟之间,裴川又想起了一件事,迟疑道:“你与魏王的婚事,圣上有什么打算?”
李惟道:“尚未说什么。”
裴川想了想,面露难色,旋即从的匣子里拿出一个奏本,递给李惟,“你看看罢,这已经不是第一本了,有时候谣言不是空穴来风,你知道总归是好的。”
李惟认真看了一下,震惊道:“魏王有孩子?”
裴川如实道:“递折子的叫马飞诚,不光是他,还有好几个人,都说魏王有个外室,而且还给他生了儿子。”
李惟略顿了顿,笑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今日都要谢谢裴大人,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戌时已过,夜色如墨,珍珠阁热闹非凡。
李惟换了身衣服,跟着云子秋一同挤了进去。
云子秋微微一笑,打趣道:“没想到,你居然叫我来这种地方吃花酒,圣上又赏你了?”
李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从袖子里摸出一片金叶子给他,“不是让你来逛青楼的,是让你来办正事的。”
云子秋低声道:“这里的姑娘都好看,我们可以两不耽误。”
李惟:“......”
珍珠阁门口堵满了人,但老鸨眼尖,大老远就看到了那片金叶子,顿时两眼放光,凑了过来,一脸谄媚道:“两位瞧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
老鸨簪满头红花,擦了一脸白粉,香气逼人,李惟呛得胃里一阵恶心,退后两步。
云子秋挡在她身前,道:“听人介绍,说这里有位姑娘弹得一手琵琶,动人心弦,今日得空,特意过来品鉴一二。”
老鸨捏着帕子往云子秋身上轻轻一甩,“哎呦,这位爷,您来的可真是不巧,幼奴方才被一位贵人包了一整年,近些日子怕是听不到她的曲儿了,要不奴家给二位介绍一下其他的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