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他靠在桌边,斜侧着身收拾桌上的书本。
台球厅开了暖气,钟在只穿了件深灰色的薄外套,随着他的动作沿着腰腹朦胧地划出身形。
进房间时撞见那幕时,陈雾圆还注意到他腰腹上还有道纱布包裹的伤口。
陈雾圆看着他收拾,问:“你的伤好点了吗,什么时候去医院拆线?”
“好了,”钟在把桌上的作业叠到一起,清出一片干净桌面,抬眼问:“你怎么知道我缝针了,宋杰锋和你说的?”
陈雾圆说:“看十七中校园墙的帖子知道的,上面发了。”
十七中校园墙是出了名的屁话多,大到世界局势,小到今天哪个班级的老师讲了个冷笑话,无聊到爆炸之类的全都要在空间里过一遍。
钟在上学时作为年纪里的风云人物,连哪天没胃口少吃了一顿饭都要被投上去借题发挥,说食堂大逆不道,早就说了应该把做酸菜炒葡萄的厨师开除,看看,现在居然都让大哥少吃了一顿饭,这还得了?
钟在闻言“哦”了一声。
尾音轻转,语气有点奇怪。
“……”
陈雾圆警惕起来。
钟在冷笑了声,说:“你眼光真差。”
陈雾圆:“……”
钟在作为学校知名大佬,肯定知道十七中校园墙的置顶是什么。
“去看看眼科行吗你,”钟在弯腰捞起桌上最后一本物理习题册,说:“他也比得上我?”
陈雾圆:“……”
陈雾圆张张嘴,试图解释。
半天,找补说:“我就看到你一个背影,当然——”
“就?”钟在打断她,强调:“你的意思是他比我大方?”
陈雾圆:“……不是。”
钟在直起身,腰抵着桌沿,好整以暇,又像是带了点挑衅:“你还想看哪?”
陈雾圆目光非常自然地落在他腰上,其实是记得他腰腹上的伤,担心碰着。
她眨了眼。
视线看起来,似乎往下,偏了点?
钟在:“……”
钟在眼神一下变了,他冷脸,扯了下嘴角:“别耍流氓你,就十块钱入场费想得还挺多的。”
“……”
陈雾圆没法解释,掩饰性地摊开试卷,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说:“上次我有道题不会写。”
提到学习,钟在拿了支笔,一手撑在桌上,稍远的距离,问:“哪题?”
陈雾圆指了指最后一道题。
过了会,钟在看完题目,写了两个步骤,想起什么,又自我纠正,“哦,你连十块钱都没付,陈雾圆——”
他视线落下,嗓音低磁,浸入鼓膜,“白嫖,就别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