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规律浮动。
人面鱼身。
分明就是海中央的污染体的缩小版。
“诺娜，是你吗？”
此刻它的眼睛缓缓睁开，张开的双蹼紧紧贴在玻璃内壁上。
葛兰震惊的不仅是它的开口说话，更震惊的是她居然没感受到这个小家伙的精神污染。
它还是污染体吗？
“诺娜是你的谁？”
诺娜这个名字已经出现了三次，她现在好像能隐隐猜出维克口中那个逃跑的诺娜是谁了。
“是我的妈妈呀。”
小家伙看起来很是无辜的开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她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葛兰在套它的话。
“我是葛兰，那我带你去找诺娜好吗？”葛兰调整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尝试露出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模样。
但其实她的表情和在大街上诱哄小孩子的怪姐姐没什么两样。
幸好小家伙看起来智商没发育好的样子。
“好呀。”
葛兰还在这个地下室搜到不少东西，大多数是一些溶液配比，她也算是知道。维克很有可能是在进行某项研究。
这可能涉及到基因改造，甚至是污染体的改造。
只是凭借维克一个教授的实力，不太可能独立进行实验，他的背后又是谁？
想不了太多，而今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怀里这只小家伙。
而在葛兰离开不过五分钟，一群身着联邦特情处制服的人赶到，如果她看到为首的人，一定会震惊。
因为那个人正在十七年后联邦政府的总指挥。
在回章家村的路上，葛兰得知这个小家伙叫崽崽，不过才几个月。崽崽说，只要让她回到海里，她就可以自己找到诺娜。
葛兰没说什么，她虽然感受到眼前的崽崽不是污染体，但她不会忘记诺娜那纵身一跃便能引起滔天巨浪。
当时诺娜污染城北地区，也许屠杀人类并不是她的目的，而是为了警告维克他们。
不把她的崽崽还给她，她会一直屠杀。
葛兰毫不怀疑，诺娜是有智慧的污染体，而且她还觉得也许诺娜是人类基因改造的结果。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又想起刚刚珀尔所说的话，她暗暗思索。
珀尔说：“净化不如封印于卡片之中。”
葛兰一个计划暗暗形成。
————
章林还留在村里，正打着赤脚堆着那座被海水冲垮的破旧小屋。
泥巴早已被冲散，但他还是不知疲倦的把手里的泥巴捏成砖块的样子，执拗地想把那座小屋堆砌起来。
明明葛兰也就只走了两天的时间，章林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
葛兰看着曾经救过她的章林，上前扯住他的手臂，转头的刹那，男孩的眼里全是疑惑和恐惧。
“你是谁？”他瑟缩着身子。
“我是章杰，你哥。”葛兰尝试安慰章林。
可章林却说：“你不是我哥！我哥是男的，不是女的。”
此刻，透过章林的瞳孔，她看到了自己原本的样貌，白色的防护服，一头长发被扎在头盔里，脸上甚至还残留着海水析出的盐粒。
他不再理葛兰，依旧自顾自的捏着沙土，企图将被摧毁的房子重新建造起来。
葛兰看着几乎已经没人的村庄，她抹了一把脸，看着怀里的小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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