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到它们,已经成为厉鬼的它们真的得偿所愿,为了逃避冥府的追捕,它们是否也会逃到这里来?
这样的猜测实在突兀又莫名其妙,却像是在李狰心底扎了根,让她如芒在背,本就冷冽的脸色变得难看。
感应到李狰心绪波动,黑猫在心里关心地“喵喵”叫了几声。
“你说的对,这里的事情自有辛夷和秋枫两位姐姐处理。”李狰面上的表情缓了缓。
她一圈一圈将红绳铃铛缠绕到手掌上,红绳铃铛摩擦到手上的擦伤,有些刺疼。
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伤口,伤口周围萦绕着不详的黑气,森森冷意顺着伤口使劲往血肉里钻,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被冻得青紫。
握了握拳,有些麻木和僵硬,她蹙起眉头,视线下移,浅蓝色的镂空花纹长裙,外套淡粉色针织外套,沾染着灰尘和斑斑血迹,都是她的血。
光脚踩在冰冷湿润的地上,阵阵寒意从脚底向上蔓延,碎石硌得她的脚底麻木的疼,脚趾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身上的寒意渐渐加重,坠在红绳上的铃铛似是感应到李狰的情绪波动,忽然“叮铃铃”摇晃起来。
藏在远处的周贤神色沉迷地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血腥气,脸上浮现贪婪的表情。
至阴之体的新鲜血液,对阴祟具有十分强烈的吸引力。
周贤难耐地做出吞咽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将心中的躁动忍了下来,忍得血红的双眼里闪过势在必得。
最后看了一眼李狰站立的位置,周贤小心地起身,谨慎地再次换了一个藏身地点。
黑猫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杂草丛中,它不远不近地跟着周贤,小心避开藏在附近的阴祟们。
它是天生的顶级捕猎者,黑色的皮毛是它最好的隐藏色,黑暗让它更加如鱼得水,无论是周贤还是其他阴祟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李狰好似一下子被拉回五岁以前和十岁时的记忆里。
李狰其实并没有多少关于五岁以前的记忆,五岁以前她神魂不全,浑浑噩噩,全凭本能行事。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时时刻刻盯在她身上、和现在如出一辙的阴冷、贪婪的目光。
而十岁那年,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中,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亲人,她的父母。
李狰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冷意。
黑猫第一时间感应到李狰心里陡然升起的怒火,担忧地在心里“喵呜”一声。
李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煤球,我没事。你继续盯着周贤,它想要做渔翁,我们就让它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收敛好心神,趁着阴祟们被她刚才收服胖瘦阴祟的手段镇住,李狰从身上摸出一张符纸,三两下折成一只纸猫,双手掐诀,纸猫无火自燃,被她扔到地上,一只小小黄色的猫咪从火中窜出,身体无风暴涨,直到涨到一头成年老虎大小才停下。
黄色大猫乖顺地走到李狰身边趴下,李狰翻身跨坐到大猫身上,大猫稳稳当当地站起,李狰抓住大猫脖颈,双腿轻轻一夹,大猫立刻化作一道黄色残影,风驰电掣地在荒草地中奔跑起来。
寒风呼啸,李狰压低身体,减少与冷风的接触面,她身上的伤口大多细小,一直没有愈合的迹象,鲜血不停渗出,蹭在裙衫和大猫身上,血腥味儿顺着风向远处扩散。
兽瞳敏锐地捕捉到杂草的晃动,一盏盏不断升高又被强行按下的红色萤火从她的视网膜快速向后退去,一道道犹如实质地恶意在天空中盘旋、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蠢蠢欲动想要将她捆罩住。
“找死!”
两条红绳铃铛如两条灵活的红蛇射入齐腰高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