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众官员点头称是,是啊,这不是还有驸马嘛。 这些地方官员对新帝与衡山公主的关系并不了解,但节度使在这边这么久,朝廷不管不问却是有目共睹。 若顾岁晴去了上京遭遇不测,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局面。 但顾岁晴否决了这项提议。 先帝驾崩时,她在朗州立足未稳,又树敌太多,不得归。 眼下她收拾好了后方,目光自然要往外看。 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时间越长,前世可供参考的经验便越少。 她要去亲眼看看,如今天下是何情形。 顾岁晴带人回了朗州,圣旨里称她是朗州节度使,她当去朗州接旨。 这是顾岁晴第二次接见上京来的天使。 圣旨里嘉奖了顾岁晴抚育百姓有功,她接管姜,徐二州的事,圣旨含糊了过去。 只是令她即刻前往上京叙职,又说追思先帝,与衡山公主兄妹情深。 顾岁晴恭敬接旨,激动地用帕子掩面,擦去不存在的眼泪。 做戏嘛,这谁不会。 同天使一道来的,还有巡抚。 巡抚眯着眼,眼缝中闪过精光。 巡抚是谢家门客,来之前,谢家宰相亲自吩咐了他,要他拿到朗州的兵。 又说朗州私库充盈,许他放手为之,上京这边,自有谢家作保。 巡抚神色倨傲,不紧不慢地捏着胡须,斜睨了衡山公主一眼。 什么节度使,不过一个乱政贼子,这里乡巴佬不知道,他在上京可是清楚的很。 文丽公主,靖远候夫人才是皇帝认可的先帝血脉。 让一介女流在朗州搅弄风云,朗州当真是无人了。 巡抚踌躇满志,天道拨乱反正,他这不是来了吗。 “有劳诸位相迎,今日天气适宜,便先去库房瞧瞧吧。”巡抚故作随意道。 查了库房,也好叫他心里有数,江南的进贡被盯得太紧,西岑战线的东西也轮不到他分这杯羹。 若朗州这边富余,他也能在谢家那边立上一功。 节度使没有发话,一干官员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上前同巡抚搭话。 顾岁晴这边接了圣旨,收好拭泪帕子,才叫巡抚看清她腰侧别的是长刀。 这女人明明五官柔美清丽,却扑面一股锋锐之气。 顾岁晴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先帝的手书。 手书上,先帝许她守边安民,封藩王,赐字周。 姜,徐二州,也在这封手书上过了名路。 字迹是可以伪造的,但天子玺印,和氏壁盖的章却不能做伪。 天子玺遗失一事,外界鲜有人知,朝中隐约有风声,暗指顾麟殷得位不正,但前朝有谢家宰相力排众议,传闻到底只是传闻。 天子六印,天子玺为首。 天使心中惊疑不定,从来旨意认玺不认人,既是先帝遗旨,便没有不跪的道理。 官员哗哗跪下,神色振奋地拜见周王。 像是兜头一盆冷水,巡抚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先帝怎会封一女子为藩王,这不是坏了祖宗规矩。 藩王世袭罔替,封地也是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