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年长些,穿着同色长袍,一张端方的公子脸,一头墨发用一根木簪定住,手上握着的长剑倒有些特别,剑鞘上有一颗墨绿色的宝石泛着幽光。
“是峋山派的人,前头那个就是大弟子商陆。”
“听说他们的人之前在十里坡前埋伏殷数,差点有去无回。”
“何止有去无回,要不是暗中有人帮了把,估计连尸首都不保。”
“怪不得峋山派的如此紧张,话说是谁帮了他们?”
“有人猜是阆苑山庄,但他们向来袖手旁观,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也有猜药王谷的,但你我皆知花斐闭谷多年,另外有人猜是最近才冒头的药师玄,此人甚是神秘。”
晏璇单手在桌上画着圈,边听隔壁窃窃私语边跟着点点头,晏曜好奇地忘了她一眼。
“无论是谁,再不把殷数拿下,迟早跟当年披云堂一个下场。”
“嘘!当年的事可不兴说,姓殷的是毒了点,那姓司的可是疯子。”
披云堂……这又是哪个门派的名字?晏璇拧了拧眉。
这一会功夫,峋山派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有几人上了楼,剩下的随商陆出了客栈。
晏璇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角,向着晏曜道:“吃饱了吗?吃完我们也要上街去。”
“饱了。”晏曜咽下嘴里的馒头,迟疑了下问道,“小姐,我可以把吃剩的馒头带走吗?”
晏璇怕他没吃饱也说成吃饱,点了点头:“当然。”
他脸上的鞭痕还留有很深的印子,大概是疼痛的缘故,晏曜只稍稍咧嘴一笑,他用一小块布巾仔细包了吃的塞进衣襟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藏了什么宝贝,晏璇没有多言,等他拾掇好了,两人才一起离开。
晏璇按着昨日在兴河坊得的消息,走过两条街又穿了几条巷子,七拐八拐差点没把自己绕晕,还好晏曜之前跟着卖艺知道南塘的一些暗巷,两人终于在一家染坊后找到了门上悬挂着桃符的一处院落。
晏璇让晏曜站远些,自己在门上轻叩了三下,不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开了条门缝,眼睛似乎不好,只朝着门外问找谁。
晏璇的视线扫过那人扒着门框的宽大手背,微挑了下眉,轻道:“我听说这里有位可以求卜问卦的先生。”
老人道:“要卜卦,隔壁街上有算命先生。”
晏璇:“不算命,问问当今武林盟主年岁几何,先生可知?”
说完,晏璇甩了甩手上的两张票子。
少倾,老人开了门,将晏璇引到一道门帘前:“姑娘想要的答案,进屋可知。”
晏璇望了眼周遭,院墙高立,寂静无人。她从百宝袋里摸出一个药瓶,塞到晏曜手中:“要是有人想对你做什么,你只管把这个泼在那人身上。”
晏曜握着药瓶,拽住了晏璇衣角:“小姐,我跟您一起进去。”
“等着,外面若是有异动,你还能给我预警。”
晏璇拍拍他的肩,撩开门帘进了屋子。屋内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晏璇摸黑走了两步,脚下趔趄似碰到了什么,她没再往前走,想要去摸百宝袋才发觉没带火折子。
“姑娘,左手边便是木凳,坐下说话吧。”
这是一道略显年轻的男声,清脆爽朗。晏璇有些意外,这不似她想象中故作高深的江湖情报贩子。
她伸手往左侧摸了摸,大概是到她腿弯的一条凳子,晏璇依言坐下。
“听坊间说,先生无所不知。”
她的正前方传来男人的声音:“那要看姑娘问的是什么,以及问的诚意有多大。”
晏璇:“我想打听一个人,名叫晏璇。”
青年顿了下:“姑娘问的是……斛县的晏璇?”
晏璇:“正是。”
青年哼笑了声:“姑娘可是高看了我们,江湖人只做江湖人的生意,你问的这人可只是普通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