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粗人,用不上这个。”
晏璇笑笑,拿过那个皮的,又挑了两大一小织锦的。她想自己付钱,司珩先把钱给了。
以为生意差点泡汤的老板喜笑颜开:“谢谢爷。”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晏璇没再买什么东西。等到了客栈,晏曜垂头站在门口。
“小曜,原来你已经回来了?我还想要不要让师兄去街上找你。”晏璇道。
“嗯,回了。小姐,玩得开心吗?”
“还不错。”
晏璇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平日里总是会主动跑来帮她推轮椅,此刻不知是不是司珩在的缘故,他怯怯地站着未动。
她再一打量,傍晚出门前她记得他穿的是那件窃蓝色的袍子,眼下却换了件沉香色的布袍。
花奕一把揽过晏曜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师父?!”
“阿璇,你不知道,方才我见这小子看热闹掉进了水坑,笑死人了。所以啊,他才早早回来了。”
晏璇:“是吗?”
晏曜看着花奕侧脸,低声应道:“……嗯,是的。”
花奕笑着揉揉他的发顶:“傻徒弟啊。”
司珩:“既然人都在了,好好休整一晚。明天赶路用的马匹,我已经找好了,用不着他们的,至于其他的,以小璇便利为先。”
“不愧是前辈。”花奕拍手道。
司珩在晏璇赞叹的目光中,一脸愉悦将她送回了房间,顺带连寡言的孟珎都看顺眼了些。
“你舅舅真的很好哄。”花奕坐在床侧,细数着这一晚上买回来的各种或有用或无用的东西。比如这个雕着兔头的小木槌,她实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晏璇抬眸看一眼:“按摩脚底的,他担心我一个人的时候不方便,可以拿棒槌自己敲打。”
“那为什么是兔头?”
“不知道,也许起到一个造型上的好看?”
“你确定好看?还不如孟珎给你雕的那些呢。不会是你舅舅自己喜欢吧?”
“唔……其实他的心性说不定还停留在跟我娘分开那会,这些年只长了年纪,被迫成了大人的样子。”
“哎,听起来怪可怜的。”花奕拿着锤子给晏璇敲腿,叹道,“阿璇,你可不能出事啊。不然,我真怕你舅舅会……”
“好了,不说他了,把手伸过来吧。”晏璇夺过那个丑棒槌。
她给花奕套上护腕,调整了下松紧:“重新打的暗扣,你看合不合适?”
花奕抬手转了转,满意得不行。
“妥帖!一百个一千个合适,阿璇,你的手也变得这么巧了。”
“一个扣子的事,哪扯得上手巧。”
晏璇拿起另一个小号护腕,边检查绑带和内衬边道:“小曜他……真是掉进水里了?旁边的人没看他笑话吧。”
花奕动着手腕筋骨,闻言一顿,笑道:“是,一个暗坑,不小心掉进去的,我也是恰好路过看见了,没旁人见着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便不会再掉第二次了。”
“那就好。”
门口,孟珎接过晏曜手中煎好的药,小声道:“我来吧,房间桌上有个药瓶,倒一些在脏衣服上把污渍洗干净了。”
晏曜的嘴唇微抖,脸色倏地有些发白。
“既然做了,就没什么怕的,不想阿璇担心,就快些冷静下来。”
晏曜咬着牙,垂眸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孟大哥。”
孟珎来给晏璇送药,顺便给她做腿部针灸,再过半个月,没什么意外的话,她就可以去掉夹板了。
花奕抱着晏璇那堆小玩意走了,走时瞥了眼孟珎,到门口还不忘嘱咐一句:“早些休息,今晚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一大堆了,还有什么要说的白天也能说。”
晏璇:“知道了。”
她捧过药碗,凑近呼着气吹凉。
孟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