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却见她面有踌躇之色,便知女儿有话要说,于是开口问道:“傲白有事要问吗?”
段傲白先道了句“爹爹安好”,见段宏神色如常地点头,才将事情一一说来。
言语之间,段宏神色几番变换,唯一不变的就是紧锁的浓眉。待她说到想让梳棉带兵去救人之时,只听得段宏冷冷一哼,大声冲她叱道:“徐州攻城之战在即,你不想着怎么帮你爹排兵布阵,却要去救那些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段傲白被喝声吓得一愣,此前即便她吃了败仗,段宏都是耐心为她指点,她犯错时至多也就是稍有不耐,语气最严厉时也不曾像今日这般喝斥。
难不成是爹爹早便知道了那四十余人的身份?段傲白暗中思忖片刻,很快又回过神来,面不改色道:“当年爹爹立命,入了我军便无贵贱之分。这四十来人亦是女儿训导的精兵,是我段家军人,如今叫步叔叔掳走您却不管,没有这样的道理。”
段宏闻言抬头,圆目怒瞪着她,段傲白也毫不示弱,跪得笔直。
二人就这般僵持了许久,帐外忽传来一声通报:“禀侯爷,徐州来使求见!”
段宏拧眉,轻声冲段傲白道:“你先起来,到我身后待着。”
听得是徐州来使,段傲白也没任性,起身默默站到段宏身后,临时假扮作侍卫。
段宏冲账外道:“将人请进来吧!”
片刻之后,便见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进账来,见了段宏便拜,边激动道:“小人拜见庆阳侯!”
这人生得格外瘦小,身量简直像个孩童,又佝偻着腰,比段傲白还要矮上一头有余,看着都叫人生出一股怜悯之情。再瞧那张面孔,五官皆纠在一起,可以说是十分丑陋,唯一双吊眼中发出猛虎一般凶猛的的精光。
段傲白只觉他缩在地上,模样甚是可怜,又悄悄观察着段宏的神色。
段宏先是面露惊讶之色,片刻后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沉声道:“王晋楼?想不到你竟苟且在这徐州城内。”
这人面相虽瞧着谄媚,却丝毫不露惧色,站起身来便直入正题,“侯爷莫要见怪,江北节度使霍大人派小人来拜见侯爷,是要请降的。”
此言一出,段宏与段傲白同时愣住。段宏暗中偏头瞥她一眼,见她也是抿紧嘴唇,秀眉微蹙,显然觉得事有蹊跷。
帐内静默良久。
见段宏迟迟不答,那王晋楼无奈开口:“侯爷尽可放心,明日午时,我徐州大开城门,恭请侯爷入城。”
段宏呵呵笑了两声,审视的目光还夹着一丝戾气,“条件呢?本侯可不信你徐州甘将全城献上。”
王晋楼面上堆笑,觍颜答道:“条件算不上,只求侯爷将大军驻扎城外,以免惊扰城内百姓。只要侯爷应下此事,莫说徐州城了,整个江北府都甘愿追随侯爷。”
段宏笑道:“既是答应了此事,也就答应了不杀不抢,霍大人很会打算盘嘛......”
“不敢不敢,来时大人曾叫小人向侯爷转达,说是:‘阽朝气数已尽,转投明主乃是民心所向’,您瞧,如今天下皆传,段将军便是这将覆天地的朔方良将,还请侯爷莫要为难这城中的无辜百姓啊。”
段宏神色莫测,却也不再出言调笑。
见对方有所动摇,王晋楼忙趁热打铁,接着道:“那位阽皇至多算是个啃老本的无用贵族,不值得咱们为他尽忠。段家军兵精粮足,徐州孤城一座,与侯爷为敌无异于螳臂当车。且不说咱们大人本就敬重侯爷是英雄,就单是为这一城百姓的性命,也会死心塌地追随侯爷。”
“你依旧是利齿能牙又如此大胆,难怪节度使会派你请降。”段宏微微阖上双目,片刻后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