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长安是不是常常下雪呢?”
段傲白故意馋她,语气十分夸张,“是啊,而且都是铺天盖地的大雪。”
果然她立刻皱起眉来,一脸委屈,小声嘀咕着什么,段傲白接着说道:“你这样好奇,待此间事了,我带你去西北看雪。”
江衔月一听这话差点欢呼着跳起来,“好呀!你要说话算话!”
二人聊得正欢,前头一名小兵跑来,“段都尉,霍公劳您走一趟。”
段傲白点头,叮嘱了江衔月几句,驾马向前奔去。
赤饕余在雪水洇湿的道路上依旧跑得又快又稳,不一会儿便到了霍良弼的马车旁。
听到这阵疾奔的马蹄声,霍良弼早早掀起帘子,招呼段傲白上车。
段傲白轻盈跃到车上,向里探头一瞧,才发现段宏也在。
自己身上沾着霜雪寒气,段傲白就靠着门边坐下,段宏跟霍良弼对视一眼,将一封书信交给她。
段傲白拆开一瞧,面色登时冷下来,她喃喃念道:“小侄不才,自荐为婿,愿以金陵城与三万兵马为聘,求取令千金。”
她抬头紧盯着段宏,“爹心中早有了主意,还叫我来做什么?”
段宏见她误会,忙摆手道:“婵儿,这姓关的自然配不上你,我是想叫你帮忙看看此人人品如何,能否与你的妹妹们婚配。”
段傲白严肃的摇头,“爹,我不会接这差事。”
“我管不了此事,但想劝您一句,如今家中适龄的除了我便是老三老四,请您在嫁女之前也问一问她们的心意。”
说罢她起身就要离开,霍良弼这才开口,“别忙着走。”
段傲白回身低头恭敬道:“师公请讲。”
“整个阽朝将帅已绝,刘弗这关一过,南征已再无阻碍。”霍良弼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可那东官郡王再怎么说也与阽皇同出一脉,关修德哪怕禅位给关修义,也不会轻易将江山拱手相让。”
段傲白点头,“因此这个关承泽的条件必定要应下,而爹需要我骗他?”
段宏急得“哎呀”一声,将她拽倒身边坐下,“你叫妲绛她们几个扮作是爹的女儿不就好了?总归爹不会叫你们与关家人扯上关系的。”
段傲白一听更加不对,若是真叫妲绛几人扮作是她,段宏哪里还会顾惜父女情谊,必定是直接将人嫁过去了。
“你明日便叫妲绛装扮上吧,算算路程,就快到了。”段宏却丝毫由不得她开口,直接严肃吩咐。
段傲白温和一笑,暗自攥紧了拳头,“父亲作此决定可要小心,女儿不会让她们任人摆布。”
她恭敬行礼,继而跳下马车,任段宏如何唤她都未回头。
...
不知是段傲白那句威胁起了作用,还是霍良弼后又进行了一番劝阻,直到大军抵达金陵,段宏都未再提起此事。
金陵城城门大开,关承泽一早便立在城头相迎。
见段宏一行人渐进,关承泽深吸一口气,从今往后,段氏就是他背靠的大树,是他的金库,他拢了拢头发,挺直脊背,意图在这个“未来岳丈”眼前争个好印象。
“哈哈,承泽贤侄,早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啊!”段宏驱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关承泽全然忘了自己大阽裕王的身份,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晚辈礼,“段世叔可看到小侄的信了?”
“自然。”段宏懒散点头,轻扯缰绳,直越过那躬着身的大阽皇室。
关承泽倒也想得开,阽皇做的那些荒唐事他再清楚不过,只觉是因着自己姓氏,段宏对他多有怨怼。
于是他依旧笑着追上段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