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昏迷”的谢珩回了镇北侯府。
府里一切照旧,只是没了孩子们的身影清冷许多,一回到秋尽院,谢珩就睁开眼睛动了动身体,“躺了几天,累死了。”
穆婉将他扶到床上还是先看伤口,“虽然正常情况你明日就该‘醒’了,但你这身伤还是好好养养吧,上京的事情交给母亲就是了。”
谢珩顺从的靠在床头,想起大长公主不由叹了口气,“母亲也太冒险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大长公主会留下来,当时商量的是让大长公主和二夫人带着孩子们一起离开,后来大长公主说她还有些安排,最后再走,他们也没多想,结果大长公主竟然留下来和上京的百姓们一起守城。
正说着,大长公主从门口进来,“我是大郢的大长公主,贺兰景那孬种也就罢了,若我也弃了上京城,叫天下百姓怎么再信任我贺兰家。”
穆婉连忙起身行礼,谢珩也要起身,被大长公主阻止,“你消停躺着!”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精神还好,大长公主稍稍放下心,“听说这次十分凶险。”又问穆婉,“情况如何?”
穆婉报喜不报忧,“都是些皮外伤多养几日就好了。”其实棘手的是内脏受损,这个需要好好调养,可现在这情形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歇着。
想到这里,眼底不由带了担忧。
大长公主大概看出了什么,还想再问,谢珩连忙道,“打仗哪里有不凶险的,倒是您,怎么没按照计划走,若我们有个三长两短,您这边也出了事,您让孩子和二嫂们该怎么办?”
大长公主在椅子上坐下,“若真糟糕到了那个地步,他们隐姓埋名生活,比跟着我这个大长公主强。”
谢珩语塞,穆婉也不得不承认大长公主说的有道理,若糟糕到那个地步,不管徐首辅还是南阳王登基,大长公主就是他们下一个靶子,孩子们跟着她反而危险。
果然作为唯一能安稳活到现在大长公主,其通透和果决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谢珩也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问道,“皇上那边怎么样了?查出来了吗?赤翎为何会有火炮?”
“皇上那边,赤翎大军要求提供粮草军械交换,徐秉问和南阳王正在商量,至于赤翎的火炮,南阳王府确认没有丢失,应该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
穆婉其实也倾向于这个,毕竟火炮使用要非常小心,若完全不懂的人用,很容易搞炸膛,赤翎却明显知道用法。
“他们有图纸。”穆婉道,“所以他们敢这么快入侵大郢,不仅仅是因为大郢如今内政混乱,还因为他们铸出了火炮这个利器。”
虽然炮闩和击针质量不过关,但最少也可以发射两发炮弹,作为压轴的利器关键时刻轰开城门,动摇大郢军心足够了。
大长公主道,“怪不得当初朝他们开炮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害怕。”
正常情况下,那样震天的响动和威力,怎么可能不怕,上京的百姓都吓傻了,觉得是老天降下了什么雷罚。
“但他们很快就调整战术,继续冲锋。”大长公主道,“我还以为是他们的大汗是个厉害人物,如今看来,他们是早就清楚火炮的问题和威力。”
大概他们打算用作杀手锏的,结果大郢也造出来了,甚至因为穆婉提供的炮闩和击针,比他们的火炮威力大的多,因此他们一开始没有拿出来,出其不意使用效果更好。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穆婉还是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他们这个时候才拿出来,是不是有些太晚了?”若早上半个月攻破宁城,赤翎的损失也不会那么惨重。
谢珩也在思索,长公主则问道,“他们的图纸是从哪里来的?”
穆婉道,“图纸只有我们、郝元嘉、徐首辅和南阳王知道。”
大长公主沉吟,“南阳王那里不可能泄露,应该是郝元嘉,徐秉问再糊涂也不可能干这种蠢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