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只将责任全部推到徐尚书身上,反正老子护犊子,总不会眼睁睁看儿子送死。他二人计划天衣无缝,可惜小妾看错男人,机关算尽,反送了卿卿性命。”
这结局倒是让时枫始料未及,以为不过是一出“贪心不足蛇吞象”,未曾想结局却是“算伊浑似薄情郎”。
时枫停杯一问:“徐尚书知否?”
温如初掀眸凉凉睇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最毒妇人心,焉知枕边人是否同床异梦,与你一心齐?保不准表面曲意逢迎,暗地勾引奸夫,意图谋财害命。”
时枫叹道:“徐尚书兢兢业业,为国家社稷殚精竭虑,却落得晚节不保,子弑父,妾叛夫下场。所谓红颜祸水也。”
趁着他二人闲聊,苏绾细细琢磨一番,温如初约她见面,必是准备着过问大理寺狱一案,只是眼前被时枫的突然出现所阻挡。
按着温如初的性情,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她色厉内荏地审讯。今日这局“鸿门宴”,恐要流局。
她须前方引导恶鬼,一步一步掉进陷阱。
“红颜祸水,说得不错。”温如初伸手揽苏绾的肩膀,半个身子凑近,暧昧道:“绾绾绝不会这般对我,是吗?”
苏绾下意识地侧身一躲,差点跌下凳,慌慌张张坐正,抬手又打翻酒盏,沾染一身糯米酒腥。无霜见状,赶紧拿出绢帕,跪在地上给苏绾擦拭。
温如初觑着她的窘迫,剪了剪桃花眼眸,伸出素白手指,勾起苏绾的下颌,看了又看,“绾绾有些心不在焉呐。”
放下手,熏风解愠道:“是因为我最近冷落了你吗?”
苏绾星眸一滞,万般情绪涌上心头,似有难言之隐,突然伸手推开温如初,神色悲戚道:“绾绾有罪,绾绾对不起念哥哥。”
温如初微微惊诧,勾唇道:“你怎么了?”
“十多日前,绾绾乔装打扮,街头摆摊算命。被时将军抓捕入狱。狱中绾绾不思悔改,冲撞前来探视的母亲,迫不得已写下悔婚书。”
星眸含泪,凝望温如初,“念哥哥愿意原谅绾绾,绾绾无以回报,唯有今生今世不舍分离。”
时枫冷眼睇着他二人暧昧,牙齿咬得紧紧,恨不得掀翻桌案。又闻佳人哭断柔肠,然而扶乩一案已撤销,大理寺呈报三司,未留半点案底。她竟然主动揭开伤疤,究竟为哪般?
“既然你自己提起,那我倒要问你一句。”温如初攥住苏绾的手腕,“你冒着被抓的风险,假扮算命先生,街头行骗揽财,意欲何在?”
苏绾头埋得很低,“绾绾……心思无他。”
“绾绾,其实你不想同我成亲,对不对?你的目的只有一个——逃婚。”
“我没有。”苏绾咬着灰白嘴唇,细细吐出几个字。
“真的没有吗?”
“我可曾亏待过你一分一毫?我甚至跟苏家提出废止嫁妆,彩礼翻倍。”
“你告诉我,你要钱做什么?嗯?”
苏绾挣扎着抽回手,揉搓泛红的手腕,目光幽怨凄婉,“念哥哥,你好凶啊。”
无霜跪倒在地,哭道:“姑爷,你冤枉小姐了,小姐她从未想过离开姑爷。”
“小姐曾说过,嫁给姑爷,是她一生梦寐以求的愿望。怎么会想着逃婚呢?”皱巴小脸淌满泪水,写满委屈与无助。
无霜扯住苏绾的衣袖,泣道:“小姐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天桥行此险径,是为了……”
“霜儿,不要再说了。”苏绾急力伸手去遮她的嘴,多说无益,何必辩白,让人瞧不起。
“绾绾没有逃婚,也没有偷人。”苏绾低着头,咬着嘴唇,鬓发刘海遮挡住她的眼。
温如初一愣,桃花眼眸翻了翻,端起锦白的袍袖,仔细回味她的那句话。
她说她没有逃婚,诚然,没被抓住把柄前,她绝不会轻易承认。
她还说她没偷人,这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