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绑架王府御猫,意图威胁勒索他。两人当庭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因牵扯到御猫,圣上视听受阻碍,暂不能裁断,将两案全部丢给司礼监调停。
纸条末尾处,笔者威胁的语气恐吓道:温如初很快就会查到他时枫的头上来,到时候人赃并获,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时枫放下纸条,心里百感交集,一切尽在他预料之中。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借着出城剿除山匪的名义,掩盖自己左臂受伤的事实。谁来问他,他都一口咬定没见过苏绾。再神不知鬼不觉将苏绾秘密送出京城,最好直接送到西北,到他生长打拼的环境,顺便也见一见他爹。
然而事情有变,原计划作废。
时枫思了一瞬,命人准备笔墨,执管书就回信一封。
信笺一开头,四个朱批大字醒目:“我怎么了?”
「不就是回营休整,检阅军威?碍到谁了不成?一切尽在掌握中,你不必庸人自扰之。
我一路追踪画舫一案,今有重大发现:主谋萧染,实为漕帮毒蛇堂堂主,他洗劫黑风寨,抢夺财物,将全寨包括寨主在内五十余性命屠戮殆尽。我与萧染大战三百回合,身负重伤杀出血路,得以逃出生天。顺便搭救山寨关押民间掳掠的百姓,其中一人与苏郎中家的女儿模样一致。邵大人若有兴趣,可前来兵营提人。」
时枫得以调任京卫指挥使一职,不全是因为他骁勇善战、战功赫赫。他的父亲绥靖王时谦,曾奉先帝指令,一手创建京师三大营。今时枫得受父亲庇荫,临危受命,掌管京师京营,统帅三万驻兵。
甭管他捅出天大的篓子,只要兵权在手,这京城的天,由他说了算。哪怕对方领了圣旨讨伐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北京城内,他是拥兵自重的王。
然而这位王者,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来路不明的萧染,竟掌握朝廷军机秘要,不但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还揭露时樾被人陷害的真相。
果真是温如初害死时樾吗?
动机是什么?
据萧染所说,时樾是温如初立下的投名状,为了取得内阁的支持,从而顺利爬上户部侍郎的职位。
但有一点不通。
朝廷为何采纳温如初的倡议,致时樾于死地?
还是说,朝廷本就有此意,温如初不过是侥幸猜中圣意?
时枫不敢再深思下去。
他将这份疑虑,全部以密文形式告知邵云礼。
下一步,就看他怎样唱这出“反击战”戏码。
正筹措之际,忽然士兵捂着流血的脑袋来报:关押的奸细跑了。
那个疯婆娘!
他还未收拾心情审问她,她倒先跑了,岂有此理。
男人凤眸一凛,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匆匆推开帐帘追出帐外。
弦月冷翻弦,沙场烽火狼烟。
苏绾自被带入营帐后,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退路。
倘若被对方察觉自己来路不明,一口咬定她是妖女,将她吊在城门楼上活活烧死,可怎么办?
苏绾决定不能坐以待毙,遂趁人不注意,悄悄拾了块片岩,锋利边缘好似刀刃。她反复不断割磨,终于割断绑缚手脚的绳索。
帐外站着一名守卫士兵,身穿铁甲,手握长枪。之前晴雷特意叮嘱士兵:“小心看护,出了岔子,拿你命来赔。”士兵不敢懈怠。
“啊,蜜蜂蛰我!”苏绾以精湛口技模仿,假装被蜜蜂蛰咬,满地打滚尖叫救命。
守卫闻声冲进帐篷,还未看清状况,脑袋挨了一杵子重击,当即倒地不醒。
苏绾丢掉手里的竹凳,抹了一把额间冷汗,推开帐幕,向外逡巡张望。
外面星光点点,映照篝火燃燃。一望无际的操练场上,成百士兵仍在列队夜训,吼声雷动震天。
士兵们训练有素,步兵手握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