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冒险走环城高速,半小时到校门口,看张晨曦向自己招手,小跑着叫槐姐,行李箱滑轮轰隆隆的,“槐姐,我这还有个箱子,你确定电动车可以?”
“可以。”宋槐声音在风中格外轻细好听,“我有办法。”
办法就是张晨曦跨坐后面,手里拎箱子,让滑轮和电动车并行,别说,还挺可行,张晨曦觉得两人特别滑稽,在路上拉风到不少人观赏,还拿手机拍照,风吹动衣摆,稀释声音,却换来难得的快乐。
“哈哈!槐姐,有人拍我们!”
“你坐稳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宋槐问。
“好了!可以去租的房子住了!”
“后来没吵架吧!”
“......”
张晨曦没回答,只环抱宋槐的腰,头靠着她背脊,暂时隔绝风声。架当然吵过,她找宿管协商,结果闹到院领导那里,老师说她不会大事化小,为什么八个人都针对你?说明就是你的问题啊,有困难就克服一下吧,她下定决心搬出去住,哪怕辛苦,也好专心备考。
她们还在路上摔了跤,因为行李箱被石子磕绊,整个电驴失去平衡,俩人一起侧翻在马路牙子上,满身土,张晨曦卷起裤腿,和正挽袖子的宋槐对视,那瞬间像是难姐难妹,同样狼狈,却同时笑出声,笑的纯粹,回到小学时代和同桌倒垃圾,滚到楼梯下开始偷乐。
张晨曦小腿擦伤,隔着衣服还好,伤口没脏,宋槐伤势稍稍重些,胳膊肘擦破一层皮,粉红色表面还带灰。
“我给你买碘酒。”
“不用,我觉得没事儿,咱们先回去,阿金说店里客人等。”
宋槐不知道那个客人是温诚,也没料到,再次见面都如此狼狈,他相比从前,似乎被晒黑些,不过皮囊依旧好看,风衣腰带没束,款款落在衣服两侧,袖扣挽起叉腰站着,垂眸看她。宋槐对上温诚讳莫如深的表情,双眼幽幽的,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要在这里算旧账。
谁也没先开口。
只有风声。
他想问问宋槐,他妈的知道我喜欢你吧,给老子一句准话!
“你找我么?车呢?开进库里我给你洗,这次还用优易洁?”宋槐一副公事公办态度,抬头看货架洗液,选中,垫脚拿下来。
“不找你找谁,你过几天去北京?怎么没和我说?”温诚把手放口袋里,定定看着她,“坐你老板越野?很安全?他会开车?怎么不说让我送你?”
“我应该不需要和你报备,这里修车地方那么多,我走了你再找一家。”
“要是不想找呢?”
“那就请你自给自足吧。”
连他自己也知道刚才几句是带着气的,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可能看到宋槐那张无所谓的脸?温诚始终憋着心里蹭蹭上涨的火气,直到发现宋槐胳膊肘蹭破皮,那么纤瘦看得他心猛猛跳,终于忍不住爆发,
“骑你那破电动来回跑还带人,不要命了你!神经病啊?会不会打车!嫌命长不用糟蹋别人,如果骨折呢?骨折怎么办?”
宋槐手慢慢碰上胳膊,抬头看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良久,“擦破皮而已。”
“不是,”温诚看她蔫儿蔫儿的,好像知道自己冒险理亏,没忍住笑了声,“下次打车吧,行不行,不打车让我送你。”
“不用你送。”
“?”
他妈的,几句不到又开始了,他真心觉得宋槐特厉害,在感情中牵着你鼻子走,撒网让你不知不觉跳进去,还乐在其中以为自己是主导者,或许,掌握关系航向的舵就不在他手里。
她总和他撇清关系,划一条界限,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她很厉害,她很能,她不需要任何帮助,她自己就可以。
温诚今天就要打破界限,跨过三八线,并且很混蛋的弯腰在宋槐耳边留下一句,“十分钟,门外等你,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