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地承装着很多陈峂没见过品种不同的多肉。
他蹲下身子,欣赏着眼前形态各异的小碗,“原来它们有这么多品种,像玫瑰花一样。”
姜长生站在他身边,双臂环胸,视线下沉,“小伙子,花可不只有玫瑰,你看你眼前的那些多肉,好看吗?”
“嗯。”
“它叫天鹅绒,媱媱最喜欢这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峂起身,侧过头准备洗耳恭听,姜长生却意味深长地说起了他话,“媱媱和很多女孩不一样,他的爸爸妈妈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死于海难……”
二十多年前,付媱的爸爸付勇娶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姜雯雯,两个人为了打拼去到了南方从事了渔业,从此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船上。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海难测风浪。
一次出海打鱼归来时,船队遇到了暴风雨,尽管习惯了风浪的危险,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逃不过那场灾难。
“尽管搜救人员找到了他们,可是阿勇已然是个尸体,而雯雯也近乎没了呼吸,那时候媱媱在她妈妈肚子里才八个月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和她外婆选择了剖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雯雯离开后,媱媱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医院的走廊,从此她便是我们四个失去了子女的白发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听话,我们说什么都听,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很少反驳,唯独回青瓦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听。我和老吕知道她在外待了一年无法就是在消磨时间,最后都会用一句在大城市不宜生存搪塞了我们,毕竟她不想让我们觉得是我们拖累了她的发展。”
“所以啊老头子我呢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有用些,还好我会种点花。”姜长生抬手指了指远处几乎被空花盆占据的木架,“天鹅绒像它,媱媱和她妈妈一样最喜欢山茶花,可是这是北方不适合那娇贵的花生长,好肥好料好环境都伺候不了它。”
“其实说到底也怪我没用,从没养活过一盆,你看到这个还是几个月前媱媱过生日时我送给她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哪怕开朵花也好啊。”
姜长生说完侧头笑着看向陈峂,“如果交给你,你能养好吗?”
灯照耀枝叶映出单薄的倒影摇摇晃晃,陈峂垂下发酸的眼睛,再看姜长生时双眸里沉着坚决,“外公,我不会因为付媱的故事而放弃她,我只会因此更疼爱她。”
“付媱不是玫瑰也不是山茶,她是开在我我心里的花,所以花您可以交我,我不光要养好它,还会保证它能开花。”
陈峂笃定的模样让姜长生仿佛回到了当年付勇在接受同样考验时也是这般。
即使雯雯最后和他一起因海溺亡,可他真的把她养的很好。
曾经付勇给了姜雯雯所需的氧气,就算是在水里,他先离开,她才能开出了花,结出了果。
“话说得漂亮没有用。”姜长生的语气不再强硬,可是一把骨头并不容易服软,“我实在是看不出你有什么优势,让老吕婆子一眼就相中了你,更想不通你到底凭着什么把媱媱追到手的。”
陈峂思忖半分,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与我恋爱保平安罢了。”
姜长生被陈峂出其不意的回答噎住,好似说什么都不恰当,而且无法否认。
老爷子只能背过手走到花架前,装作若无其事地手指点了点盆中看似茁壮成长的幼苗。
随后眼睛一转,回身招过陈峂让他端起被特别烧制过的奶茶色陶瓷盆。
脸上的严色不变,顺带没好气地继续说道,“愿你在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被考验的陈峂来不及反应,姜长生直接把他送出了家门,还故意没让他和付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