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马骐前来送药。”卞良寻道:“是否伪装,又有什么意义呢?” 慕泠槐并不意外她说出这番话,多倒了一杯茶放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笑着道:“公主性命为我所救,这话说得是否太不知好歹了些?” 卞良寻坐下来,改了称谓,“慕小姐救命之恩,我自然是感念的,只是这里四下无人,我才不做顾忌。” 慕泠槐原也无意指责,闻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卞良寻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只浅浅饮了一口就听到慕泠槐问:“那夜,发生了何事?” 卞良寻眼睫一颤,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沉声道:“他要杀我。” “果然。”慕泠槐早知如此,又问:“既然是他的命令,我实在想不通,周斯然为何会答应帮你?” 卞良寻犹豫一瞬,才迟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先皇在世时,莲叶曾与他身边的一太监相熟,后来那太监在宫变中丧命,给莲叶留下了一条红绳。我曾数次看见,周斯然偷偷地看那条红绳。” 莲叶就是卞良寻身边的那个宫女。 慕泠槐听完了然,“故人之恩,原来如此。” 卞良寻点了点头,问:“莲叶去哪了?” “我让人把她送走了,你身边现在不适合有太多人。”慕泠槐道:“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份就是被卞良哲迫害而死的大臣的女儿,在这里没有人会去追问你的身份,你无需告诉他们那位大臣是谁,只要说了这句话就可以。” “太妃久病不愈,或许也和环境有些关系。这里依山傍水,适合休养,我会定期着人过来施药。”慕泠槐站起身,道:“届时你莫要忘记请她过来为太妃细细诊治。” 言罢她手指敲了敲桌边,似乎犹豫着想再说些什么。片刻后,慕泠槐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我走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你到底在做什么?”慕泠槐刚才那番话,卞良寻越听越不对劲,她心中虽然早就有猜测,但两人从来没有摊开来说过,于是她便装做不知,也是为了保命。 眼下来看,慕泠槐并不想要她的命,卞良寻也就不掩饰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慕泠槐头也不回答道。 两人像是在打哑迷一样,可两人心中都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也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保重。”慕泠槐的手碰上门的那瞬间,卞良寻在她身后珍重地轻声道:“一定活着。” 慕泠槐心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刚才犹豫许久没说出口的话又有蠢蠢欲动之势,她手指在门板上面抓牢,皮肤都泛出白色。 “会的。”她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只是道:“到那一天,我会来见你。” 她打开门,快步离开,在心里补充了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我会带着卞良佑一起。 让他自己告诉你们,他很珍重你们。 慕泠槐这趟出宫实在太过匆忙,两人故技重施,又一次让谢安宁冒充她,守在宫中。 为防意外出现,谢安宁用一丸药将自己药得脸色通红,体温也骤然上升许多,仿佛发了高热,她直接躺在床上装病,直到慕泠槐回来时药效也不曾消退。 卞良哲并未得知那道消息,也并不急着去看“慕泠槐”,而是在御书房带着怒火批奏折。 慕泠槐回来以后,吃了与谢安宁一模一样的药,然后派人去给卞良哲送消息。 卞良哲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