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解药没多久,慕泠槐脸色还不是很正常,呼吸间吐息的气声也比平时重。 周围人被张笠带走的带走,被谢安宁遣散的遣散,宫室内外一片安然, 谢安宁平静地看了慕泠槐一眼,低声道:“小心。” 慕泠槐一身夜行衣,将面巾也蒙到脸上,点了点头。 她放轻动作,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一路疾行到御书房,趁着夜色遮掩避开守卫视线潜了进去,径直站到那幅画有四个人的画前面。 把画移动开,慕泠槐看到一个暗格。 她小心翼翼将暗格打开,看到了被人藏在里面的东西——圣旨。 慕泠槐没有多犹豫,只留出一点时间让自己记下那道圣旨的摆放方式,就赶紧将圣旨从暗格中拿了出来。 打开圣旨,里面的内容不出她所料,是卞良哲用来骗李勇毅的那些。 并且,从笔迹来看,这圣旨出于卞良哲之手。 慕泠槐拿着圣旨快步走到书案前,一边回忆那天卞良哲书写圣旨时的行笔习惯,一边在一张白纸上面试探着练习了几个字。 待到心中有了成算,慕泠槐翻出空白圣旨,对着卞良哲捏造的那道圣旨重新伪造了一道出来,只是在写到传位人的时候,她将“卞良哲”这三个字改成了“卞良佑”。 搁笔,慕泠槐去拿玉玺准备下印,却在打开存放玉玺的盒子的时候大吃一惊。 那盒子里面居然是空的! 慕泠槐镇定地沉思片刻,玉玺自然是不可能丢的,皇宫守卫森严,能不动声色偷偷进来的人不多,除此之外,若是想要完全不被人发现,那人势必要对皇宫道路熟悉无比。 况且,她不久前才亲眼见过完好无损的玉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卞良哲把它拿走了,又或者说,他一直是随身携带。 可在以前,卞良哲做事情是不会这么周全的。 慕泠槐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几乎是立刻就生出怀疑——卞良哲会不会早就对她的身份有过怀疑? 这问题自然没那么容易能想出答案,慕泠槐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思考。 她拿起两份圣旨,将自己写的那道在身上藏好,另一道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原样放回去,而后就立刻赶回自己宫里。 “如何?”谢安宁一见她就问。 “不行。”慕泠槐摇摇头,解下面巾,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卞良哲好像怀疑了。” “他把玉玺藏起来了。”慕泠槐停顿片刻,小声道。 谢安宁闻言面色立刻凝重起来,“可他似乎并无任何表露,我瞧他在你面前与之前并无不同。” 慕泠槐也迟疑道:“我也觉得我伪装得很好,应当不至于惹他怀疑,可玉玺被他藏起来又是不争的事实。” 谢安宁默声片刻,突然问:“倘若他提防的不是你呢?” 慕泠槐得到提醒,敛眉思考。 不是她,那还有谁呢? 这皇城之中,现在还有谁是会让卞良哲起防备的呢? 不是后宫之事,江湖上近日也无事发生,那就只剩下…… “……朝堂。” 慕泠槐大概有了答案,对谢安宁道:“安宁姐,我现在要去见赵妍昕一面,你继续装成我的模样藏在房间里。倘若卞良哲过来,你别强撑太久,开门让他进来,不要触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