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卞良哲硬着头皮解释道:“你大哥在战场上杀了太多陈国人了,有很多人记恨他。” “这不合理。”慕泠槐当即否定。 卞良哲不自觉地吞咽一下。 慕泠槐随后接着她上句话道:“若真是陈国人,我大哥刚从边关离开的时候他们不来刺杀,怎么偏偏到了皇城外才动手?” “或许是一直藏身在卞国的陈国人。” “那更不可能了。”慕泠槐道:“我过去的时候那些人还没走。我亲眼看见他们出手如何干脆如何毒辣,并且人数众多。若真是一直藏身在卞国的陈国人,怎么可能会在此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何况,我们的城防,不该这样薄弱。” 卞良哲骗不过她,也再想不出来其他理由去骗她,最后只能给出保证:“朕会去查。” 慕泠槐真切地看着他,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在手中,极具信任地问:“真的能查出来吗?” 卞良哲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出话,他只能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按着慕泠槐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 看不见她真挚的目光,卞良哲终于能不太有负担地道:“能。” 慕泠槐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好”,然后亲昵地用头发蹭了蹭卞良哲的脖子。 卞良哲心跳如擂鼓,连忙松开慕泠槐,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克制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奏折要处理,不能陪你了。” 慕泠槐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片刻后才缓慢点头。 卞良哲离开后,慕泠槐立刻起身去找谢安宁。 彼时谢安宁一个人待在房间,慕泠槐去的时候压根没看见她,喊了几声才听到桌子底下传来一声沙哑的回应。 慕泠槐朝她伸出手,谢安宁借着她的力气从桌子底下出去,坐到凳子上。 慕泠槐坐到她旁边,轻声道:“我哥会没事的。” 谢安宁点了点头,缓慢道:“我知道,我给他看的伤,我很清楚这个事实。可是槐儿,你知道吗,他浑身是血躺在那里毫无生息的样子我忘不了。” “我接受不了。”谢安宁停顿一下,哽咽道:“哪怕我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可我也还是害怕,那对我来说太难接受了。而且我害怕,我害怕我救不了他。” “我知道。”慕泠槐抱住谢安宁,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慰她道:“我都知道。” 谢安宁绷紧多时的情绪在此刻土崩瓦解,可即便是到了这时,她的哭声还是很压抑。 慕泠槐安静地陪着她,心中酸涩一片。 如果不是她,卞良哲也不会有靠近他们的意图,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她身边的人,也不会有未来不知道哪一天就会丧命的危险和提心吊胆。 想杀了他的心思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强烈,慕泠槐攥紧了拳头,汹涌激愤的情绪在心里翻腾倒海,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姐,你在吗?” 是谢安寥。 谢安宁从慕泠槐怀抱里离开,抹干净眼泪,冲着门口的方向道:“进来吧。” 谢安寥摇摇晃晃地推门进来,然后很快关上房门,声音很低很低,“我跟你们说,我师兄,他没事……你脸怎么了?” 谢安寥走近谢安宁,端详着她的脸,越来越觉得不对,又问一遍:“谁欺负你了?” 谢安宁摇摇头,“没有。倒是你,怎么喝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