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槐不留余地地出手,“劳烦慕小姐不要对我留手,只管拿出真功夫来。”
慕泠槐没有出声,沉着地持剑相对。
李韫玉也一直保持沉默,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伤不了谁,打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很长时间内,大殿中都只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与两人动作间的衣料摩擦声,到了后来,又多了点她二人有些疲累的喘.息,
最后,慕泠槐瞄准时机,剑锋擦着李韫玉的脖子过去,但这次,李韫玉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就那样看着慕泠槐手中剑悬在她脖子前不远处。
她同之前的慕泠槐一样,垂眸往下面扫了一眼,然后抬头,直视着慕泠槐,笑意很浅地道:“扯平了。”
慕泠槐收回剑,问道:“你怎么了?”
李韫玉走回大殿中央,仰躺下去,看着上方结实的墙壁,她闭上了眼睛。
而后,她微抬起一点手,在身侧拍了拍,然后双手十指紧扣,枕到了头下面。
慕泠槐走到她身边,在地上坐下,喊了一声“李将军。”
“不躺下来吗?”李韫玉睁开一只眼睛看她,头微微偏着,道:“很舒服的。”
慕泠槐没有动作,李韫玉又道:“我小时候跟着我爹在外面,他去打仗,就把我丢到军营里面,让人看着我。我们总是这样,躺在草地上,躺在沙子里,活得自在随意,也很快乐。”
“你都不知道,”她用很遗憾的语气同慕泠槐讲:“不管是哪里,它们都是温热的,不像这里,冰凉一片,让人寒心。”
末了又道:“你不愿意躺下来是对的,这里一点也不好。”
“那你就起来啊。”慕泠槐道:“不是嫌冰嫌凉吗?”
李韫玉摇头:“算了,我习惯了。”
言罢她又闭上眼,片刻后从喉间哼出一首曲子。慕泠槐没听过,等她哼完问道:“这是你和你父亲在外面的时候学的吗?”
李韫玉眼也没睁,直接回答道:“是,那个人教我的。本来还说要教我其他的,结果他自己是个短命鬼,没来得及教就死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不说话了。安静的气氛兜兜转转,萦绕在他们身边。
寂静许久,慕泠槐突然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可以帮你。”慕泠槐道:“你可以回到你想去的地方,可以随意地躺在草地上,或者是沙子里。”
李韫玉忽地睁开眼,又慢慢闭上,平静地道:“回不去了。”
“有些地方,去过就够了,然后就把它留在回忆里面。”她道:“如果非要回去,可能会发现它已经变了样子,远没有记忆中的美好。”
今日的李韫玉远没有初见时那般意气风发,慕泠槐不想放弃,再次努力道:“万一呢?你又没有回去过,怎么会知道它变了样子。”
“我知道。”李韫玉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
不等慕泠槐开口,李韫玉从袖口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慕泠槐,道:“在你来之前,我就知道我爹没有大碍。”
慕泠槐打开那字条,去看上面的内容。
“我已与陛下达成协议,你留在宫里,接受禁足的惩罚,不要喊冤,亦不要埋怨。另,为父身体康泰,勿念。”
落款是“父亲李勇毅亲笔”。
“我走不了的。”李韫玉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挂念我。在这宫里待久了,都快忘了被人惦记是什么滋味了。”
或许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合适,但慕泠槐还是道:“怎么会没有,马将军就整天担心你。”
李韫玉笑了笑,道:“他不算。而且……我倒希望他对我不要有这个惦记。”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