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处理掉,又把头发抓得乱了几分,疲惫地垂着眼皮为自己倒了杯茶,对门外道:“带她进来。”
卞良寻推开门自己走进来,扑到慕泠槐腿边跪下:“求贵妃救我!”
虽然不合时宜,但慕泠槐脑子里这时候居然还是出现了卞良佑的身影。
这实在荒谬至极,慕泠槐小幅度地摇头,将脑海中的影子甩出去,不料这时卞良寻猛地一个俯身,抱住了她的腿。
慕泠槐:“……”
她道:“你先起来,慢慢说你怎么了。”她抚上卞良寻的双臂,要将人扶起来,同时又向她身后的马骐看了一眼。
马骐会意,转身离开并带上了房门,仍旧守在宫门外。
卞良寻眼眶微红,声音颤抖:“皇兄他要我去和亲。”
慕泠槐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却没明白她来找她的意思。
但有求于人的人并不是她,慕泠槐并未显得过分热络,只是静静听着,然后问:“然后呢?”
卞良寻:“我不想去。”
慕泠槐似乎是不理解,她道:“那你该去找陛下,我帮不了你什么。”
“不,你可以的。”卞良寻道:“贵妃姐姐,皇兄他最宠你,肯定也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劝劝他好吗?我不想去,我母妃重病,大限将至,我哪也不想去。”
慕泠槐抱歉道:“我无能为力。”
卞良寻哭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在宫中孤立无援,倍受欺凌,靠卖掉我和母妃的首饰才得以艰难度日,那些日子可有人当我是公主?”
“现在要和亲了,反而把这狗屁劳什子称号加到我身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进的言?!”
她说得义愤填膺,腮帮子都鼓起来,让慕泠槐以为她刚才的哭泣是自己看错的假象,熟料下一刻她泪珠就落下来,“贵妃姐姐,你我同为女子,若你处在我这般境地,定然也会希望有人来帮你,求你帮帮我!”
慕泠槐觉得这情景更加似曾相识。
“公主见谅,你的事情我实在心痛,可我也是真的毫无办法。”慕泠槐忧愁道:“帝王之心最难揣测,我也不敢去揣测。在这深宫之中,我能仰仗的,唯有陛下一人,你这公主之位是他亲自授意……”
慕泠槐犹豫一下,道:“我若此时去触他霉头,岂非自找苦吃。我想帮你,可我实在没有办法。”
卞良寻眼眶已然红透,“贵妃姐姐……”
“公主可知绫罗殿的李贵妃,总有一天,她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慕泠槐心疼得眼眶也开始红,泪珠含在眼睛里面要落不落。
卞良寻泪珠已经连成线。
慕泠槐道:“我实在帮不了你,但你母妃,我可以将她接到椒房宫,亲自侍奉,旁的,还望公主见谅。”
卞良寻脸色灰败,蓦然许久,才恍惚着点头,“有劳姐姐了。”
慕泠槐将她送出宫,再回来时,谢安宁和慕泠柏已经在桌前坐好。
“槐儿,我们真不帮她?”谢安宁道:“她身世的确让人唏嘘,没享过公主的福,反而要尽公主的责。”
“帮与不帮都没那么容易。”慕泠槐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卞良哲刻意设下的陷阱,他表面看上去十分信任我,但他这人惯来多疑,谁知道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多少。”
“况且,就算我们真的要帮她,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慕泠槐声音放低许多,“我听闻那陈鸿瑜也是个混球,整日胡作非为,举国上下无一不知,也正是因此,门户好一点的人家都不愿与他结亲,这也是他一定要在卞国找个公主结为夫妻的原因。”
“直接帮她逃亲,陈鸿瑜势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