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但她那无助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很惹人怜。
“我房门锁可能坏了,卡住开不了,”她咬咬唇,接着补充道,“钟静宜睡死了,我叫不动她。”张俭不问因由,她反而迫切地想解释。
在门口叫天天不应的时候,有一瞬温欣想过要去找乘务员,可夜已深,她实在懒得大动干戈去找人,也或许是因为心里暗暗存着另一种心思,知道张俭不会对她不闻不问,所以她才心安理得地窝在这里不声不响。
张俭没应声,面色平静,单手搀入她腋窝,想把人提起来,温欣稍起身时却啊一地怕地低吟。
张俭一顿,惊诧地看她,“怎么了?”
“疼。”
“哪儿疼?”
“腿麻,”温欣不好意思看他,尴尬地垂着眼睑,皱着眉心说,“腰也有点痛。”
张俭无奈叹气,没好气地说:“自己腰不好,不知道么?还敢在这儿蹲那么久。”他说这话时的感觉,仿佛他俩从来未断过,仍是一对互相嫌弃,但不离不弃的情侣似的。
温欣有点委屈,情绪也被带进去,怪他:“腰不好,还不是因为你!”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
一上一下僵持着,四目相对半晌,温欣讪讪地低下眉眼,不吭声。
腰受伤这事儿,说起来张俭其实挺无辜。
大一那年开学不久,有一天张俭突然过来学校找她,到了打电话告诉她,他在学校门口等。温欣不想让他等太久,也急着见他,走得太急,下楼时不小心滑了一跤。
腰骨重重磕到楼梯边角上,当时痛得要命,她却没重视,还是跑出去见张俭,陪他去吃饭去泡图书馆,始终没提自己摔了一跤的糗事。
后来可能是落下了病根,她偶尔觉得腰痛,腰也比较容易累,是等到他俩正式成为男女朋友以后,她才跟张俭说起缘由。
她一直这么蹲着,张俭觉得不是个事。他思忖半晌,挪动脚步,在她面前蹲下,给了她一个背脊,偏过头来说:“上来,我背你。”
张俭不是太精壮的体型,但他个子高,肩背很宽,线条流畅紧实,看上去就很可靠。张俭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灰色毛衣,细软的毛线织成的,修身款式。他蹲下来后,毛衣缩了上去,露出后裤腰在温欣眼前。
温欣犹豫了一瞬,没有拒绝,双手搭上张俭的肩,借着力道把自己撑起来,整个人趴到他背上。
隔着几层衣料,体温无法相融,但身体感受得到对方的形态,温欣下巴枕着张俭的肩,嗅到独属于张俭的气息,清冽,像山间泉水,能沁人心脾。
抬眼看见他耳根通红,温欣心里莫名一乐。她偷偷看他刺挠的鬓边短发,还有他耳垂那一颗小小的痣。在北京的许多个深夜里,她曾迷恋迷地吻过张俭,也吻过这一颗耳垂上的痣。
臀下忽然有一双手探入,那双手用力一托,她一失重,整个被腾空背起,双腿的麻醉感苏醒,像有千只蚂蚁在腿上爬。
血液在回流,温欣渐渐感到舒坦。
她双臂圈着张俭的脖子,张俭偏头,往后瞥一眼,心想她变轻了。他背着温欣去开门,进房打算把她放床上,让她躺着休息,温欣却觉得睡他的床不合适,急忙指向窗边的套椅:“我想坐那边。”
张俭把她放到窗边的座椅上,转身出去把温欣搁地上的保温杯拿进来,他把杯子轻轻放置于桌面,在温欣对面落座,又起身去把门关上,再回来坐下,与她再次沉默的四目相对。
温欣动动两条条正在恢复知觉的腿,难堪地收了目光,拧开杯盖喝水。
“腿还麻吗?”张俭问。
“好多了。”温欣把杯盖旋回去。
“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