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个吧。
但等到杰森麻溜地推了最后一个轮胎到转街的墙角,他也没有见到蝙蝠侠尖尖的角。
当时还很傻很白很天真的杰森,一看这情况可乐坏了。
蝙蝠侠相关的周边产品在黑市上卖得可好了,反正他没来又不是我的错,溜了溜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呀,世界意识。是他自己没来的,大不了下次再来嘛。”
世界意识没动静,杰森就当它答应了。
在就近埋藏了其余轮胎后,杰森快快,快快地带着其中一个跑了。
他要去联系卖家啦。
蝙蝠车的轮胎真的很好赚,杰森美滋滋地躺在家里的床上点着钞票。
这下可以帮妈妈买点药了,她手臂上的针孔真的好触目惊心。
在安全的国家长大,从没有接触过毒品的XX在第一次看到妈妈犯毒瘾的时候都快惊呆了。
杰森的记忆告诉他这时候该躲起来,但对妈妈的担忧和依恋让他无法挪动脚步。
“妈妈,妈妈?”
杰森青着妈妈蜷缩任措角,她茶白的布满针孔的手臂在空气中无望地挥舞着,在她恍惚的幻梦里那里右抵存在着什么可以缓解痛苦的东西。杰森知道她找不到的。
那些白色的粉末早就被她或吸食或注射,消耗得一干二净。
家里这些天更是穷得叮当响。
教堂的老鼠或许都比他们家更榨得出油水。
所有的钱都被妈妈拿去换了毒品。
杰森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今天运气不好,没讨到钱,也没有朝富得流油的家伙们下手的机会,还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正踹在肋骨上,真他妈疼。
杰森暗骂了句脏话,试着在心里呸了一口——倒霉透了。
他望进母亲的眼睛。
它们因过度兴奋的神经而过分扩张,而视线的落脚点里分明又空无一物。
那里没有杰森,只有她的无法填满的渴望和永无止境的痛苦。
杰森缓缓地走向母亲,她眼睛里的血丝因为距离的减小而更加明显。
“妈妈?”
杰森又喊了一声。
这次地上那具行尸走肉有了点反应。
“离开这里,杰森,让我一个人呆着!”
杰森停下了。
他没有办法不对妈妈产生怜悯。身体里无从遏制的令人作呕的渴望,保留母亲这一身份仅剩尊严的决心,让她在本就痛苦的时段里更加痛苦。
杰森知道为什么从前的他会默默呆在隔壁的房间里了。
他没有再发一点声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从那天起,他开始存钱。
韦恩企业的资助解不了燃眉之急。
妈妈的毒瘾只有到戒毒所才能戒掉。
而那需要钱——这个家最缺的东西。
杰森没法保持自己的良心。
吸毒的母亲,没有经济来源的困窘生活,每一个词的分量对那个年龄的孩子而言都太过沉重。
良心在它们面前就和换了政府后的旧钞一样,一文不值。
杰森盘腿坐起来,把脏兮兮的一沓厚厚的钱币数了又数,在心里满是希望地盘算着:钱已经存够了,明天,明天就能带妈妈去医院了。
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当那个巨大黑影的一角从在窗外开始向屋内蔓延,杰森冷静地拆开了床头柜的夹层,把那堆钱藏了进去。
杰森知道这是属于杰森·托德的命运,除非来的是托马斯·韦恩,否则根本无法避免。
杰森视死如归地抓起了床头边的扳手。
他看见了那片无限蔓延的黑色。杰森下意识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奇怪,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
这个微不足道的疑惑在他心里一闪而过,眼下最要紧的显然不是自己突然抽风做出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