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袖套。昨天陈萍还送来两副手套,她也揣进兜里。
院子里响起徐建红尖利的叫声,“我不起,我是高中生,哪能干这个?!又累又苦,我才不去呢!”
阮翠莲半天没叫起来,好话说尽,恼了。小时候挨过饿,粮食比她命重要。多一个人下地,家里就多几个公分。闺女就是偷懒,也得在地里磨洋工,好歹有公分。
“你是什么生也得起!你侄子都起来了?你起不起?!不起过完麦你就呆家里吧,不用去上学了!”
徐建红往年赖床耍滑,阮翠莲是纵容的,原以为今年如往常一样。
徐建红看着眼前分毫不让的母亲,她咬住嘴唇,企图装可怜。
知女莫若母,“你看着办,不去就别上学了。”
撂下话,阮翠莲收拾东西去了。
徐建红眼神好似淬了毒,别以为她不知道,就是三哥把家里钱掏空了,所以她才得下地干活!
来到麦地,晨曦微露,大家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徐瑾桃来到才知道自己大意了,简直欲哭无泪。
麦芒锋利,带着手套徐瑾桃也避免不了。一不小心扎进手里,血珠子瞬间冒出来。
割麦子是个技术活,旁边的婶子割麦又快又整齐,她呢,不懂得刀刃角度,割不动,割下来的像狗啃的。
她忙忙活活割完一垄去打捆。
……
打捆要不多不少正正好,队里只有两个木板车,打捆太多不好垛,少了嫌麻烦。
过了早晨清凉的时候,太阳高悬空中,炙烤着大地,连着土地和麦子蒸腾着热气。
晒得徐瑾桃汗流浃背,头晕眼花,口渴难耐。
长时间的弯腰曲背,她一直起腰来感觉上半身和下半身被硬生生劈开,那滋味,她想哭。幸好她装了满满一罐头糖水,又吃了几个鸡蛋糕,不然她得昏在地里。
到晚上,她吃完饭躺床上浑身酸痛,柳叶给她端了洗脚水。
“来,活活血,你啊,不知道歇歇,活哪有一下干完的。现在撑不住了吧。”
徐瑾桃艰难地爬起来,瘪瘪嘴想哭,“叔在那等着呢,我得赶快捆,他们回来我还没完这不耽误事啊。”
徐瑾杏姐妹两个乖巧的坐在徐瑾桃旁边给她揉腿。
徐瑾桃想伸手摸摸妹妹的小脑袋,手已经木的抬不起来了。她有些发愁,明天怎么办啊?
她得赶紧找个差事,不然明年还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夏收。
第二天起来,徐瑾桃起不来了,浑身酸疼,被车碾过一样。
徐建业心疼,想给她请假,徐瑾桃不肯,本来占了便宜,昨天徐建红和三房就红眼。
要是请假大队长那边也不好拒绝,弄得人家不好做事。
她咬着牙站起来,怎么着也得去地里。熬过今天,她就适应了。
今天有大片云彩,像巨大的棉花糖,遮住了太阳,徐瑾桃苦中作乐,觉得比昨天好多了。
但是她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徐建红。
昨天干了一天,大家累坏了。吃完饭去睡觉。
阮翠莲更是如此,家里没钱,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她干活的时候麻利不偷懒耍滑了,今天挣了十个公分。
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累得不像话。没找事的力气,一头扎进屋里睡觉去了。
徐建红受不了呀,她干活少,没经验,麦穗掉的到处都是,被记分员扣了分,还凶了一顿。
她一肚子气,晒了一天,又累又难受,想找她娘诉诉苦不去干了,还没来及说她娘就去睡觉了。
她哪管得了这些,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