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步摇做成了银杏样式,样式新奇,当初郁五头上这银杏步摇是最显眼的,想来是主人的心爱之物,等郁五发现了,估摸着又得要红着眼眶看人了。
动不动就红眼眶,胆子小,又爱哭,一不留神就要溜,像只兔子一样。
顾珩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年幼时在街边捡到的白兔子,王府家教甚严,从来不让他养这些玩意儿,说是养畜生会堕了心智。
可是顾珩实在喜欢,他让长竹打掩护,在自己院子里养了一年有余,到最后实在瞒不住了才被父王夺了去。
指尖捻了捻,仿佛还残余着不小心触及到五小姐衣袖柔滑的触感。
“不必。”顾珩说道。
“什么?”长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顾珩将这银杏步摇收了回去,眼里带笑:“我自有打算。”
郁桑回到院子才被洗青发现掉了只步摇。
洗青倒是不担心会被别人捡去,这步摇上并没有她家姑娘的标记,她只是很心疼:“上月初才打的……”
郁桑摸了摸头发,也有些懊恼:“算了,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洗青“噗嗤”一声笑起来:“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郁桑看了她一眼:“你就说有道理吗?”
“有道理,有道理。”洗青说着去拧帕子给郁桑擦脸,心里想着那步摇虽说很新,但不算珍贵,打造的工匠也并非名匠,技艺一般,如此安慰,才没那么替自家姑娘心疼了。
郁桑熟悉后便想要歇息了,今日一过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她真是心安了不少。
洗青还在身边,今日不是她值夜,但此时还未退出去,她回想着从今日同来赴宴的客人的下人那儿听到的事情,挑一些同五姑娘说了。
“今日姑娘遇到的那件事情听说是个才回京城的推的,具体怎么回事不太清楚,但听说那位小姐都被关起来了,郡主要定她的罪。”洗青庆幸道,“今日真是多亏了世子呀,若非他替姑娘作证,今日受罚的……呸呸呸,看我说的什么丧气话!”
郁桑一股困意上头:“确实多亏了顾世子……不提他了,我要睡了。”
洗青小心熄了几盏灯,房间里暗了下来,郁桑翻了个身看绣着花叶的床幔,扣了扣,周围很安静,她渐渐地就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又是照常的请安,只是借着昨日的事情,郁桑免不了被训诫一顿,要谨言慎行,莫连累家族。郁桑听得昏昏沉沉,险些要睡过去。
早膳去了姨娘院子里用,姨娘亲自下的厨,郁桑吃完了又在姨娘院子里磨蹭了一会儿,这儿有个小书房,姨娘喜看游记话本,郁桑也很喜欢,但是姨娘不许她带走,只许在这儿看。
看话本的时候,姨娘院子里的如意进来送了点心,看她百无聊赖地在翻书,含笑提醒道:“过几日侍郎府的孙小姐生辰,定是会请姑娘的,五姑娘今年准备送什么礼呢?若是不早做准备,到时候宁姑娘又该生姑娘的气了。”
这一个“孙小姐”、一个“宁姑娘”的,着实让郁桑理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郁桑有一个难得的手帕交,就是侍郎府的孙小姐,这位手帕交姓宁,与郁桑亲似姐妹,往年宁姑娘的生辰礼郁桑都会很用心地提前准备,这次她传过来之后却忘记了。
这么容易扣分的地方居然被自己忽略掉了!第一次实习就险些出了岔子,真是灯下黑!郁桑都要吓出冷汗了,郑重地想这位姐姐道了谢,合上了书:“不看了,我要去给彩杉准备礼物。”
郁桑那位手帕交的名字叫宁彩杉,家中官职虽不算特别高,但却是一门三翰林,已故的曾祖父是尚书,如今祖父很得圣上器重,快要升上去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