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瑶闻言道:“桑桑与我们一同吃吧?让跟着你的那两个丫鬟也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 郁桑刚刚说过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欧阳瑶想她还没有用膳。
如此一来确实方便许多,郁桑就留下了。
昨日里侯府来的那顿斋饭郁桑并没有吃到,今天看长公主这一席素斋,虽都是素食,且顾及长公主年龄大了,做得很是清淡,但精美可口,足见厨子手艺了得。
欧阳瑶透露:“这寺里的斋饭做得极好,我每次来都念着。”
郁桑听了与欧阳瑶对视一眼,一起悄悄笑起来。
用完膳长公主还要午睡,此时已经比平日午睡的时间晚了,两人不便打扰,欧阳瑶跟着郁桑出了门,姐妹俩继续说话。
欧阳瑶问她来这里干什么,郁桑说是大伯母要来上香。
欧阳瑶就抱怨:“难怪这么久都不见你呢,原来是家里有人,把我忘在后头去了!”
哪里是这么回事!
郁桑说:“我也没见你呀!”
欧阳瑶叹了口气,满腹的话要说。
“你可知我们这次来是做什么的?”欧阳瑶说。
“怎么了?”郁桑扭头看她,欧阳瑶的小脸上布满了忧愁。
“郁桑姐姐,我只跟你说。”欧阳瑶看了看四周,极小声说:“我大嫂人不好了。”
“嗯?”郁桑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欧阳瑶小小年纪经历过父母的离去,再次面对这些事情也不知是什么心境,只说:“我大嫂怀孕之后多思多虑,本来人就有些柔弱,不知怎么的,最近这段时间竟下不得床了。”
“怎会如此!”郁桑吃惊,虽然知道古代女子怀孕就是个生死关,但真正从身边人听到事例,还是很害怕。
郁桑叹了口气:“我们女子怀孕实在凶险。”
欧阳瑶不知道怎么说,神情复杂:“原不至于如此……”
原来欧阳瑶的大嫂只是个地方七品小官的女儿,欧阳兄妹的母亲在闺中有个手帕交,这位小姐嫁到了一个地方大族,后来家道中落。等欧阳兄妹的父亲外出到地方办差时,她的夫君就是接风宴上末席的那一个。
借着夫人,这人攀上了欧阳家的关系,后来成了前侯爷在地方办差的助手,中途这人救了前侯爷一次。
即是救命之恩,自当报答,不知怎么的,这人的夫人与欧阳兄妹的母亲通信几次,最后的报答便是当时刚刚生出侯府长子的侯夫人便约定了自己长子与手帕交四岁女儿的婚事,甚至交换了信物。
后来便是欧阳兄妹的父母就去世了,郁桑能想象得到当初侯府老幼支撑侯府的艰难,好不容易欧阳瑶的兄长支撑得起门户,那家人就带着已经二十来岁尚在闺中的大女儿进京了。
欧阳瑶没经历过当初兄长刚出生的事情,但是那户人家进京的事情,长公主什么都没瞒着她,让她边看边学,欧阳瑶知道内情,因此想起来还是格外的不喜。
长公主虽然有长公主府,但日常是坐镇侯府执掌中馈,她听了那户人家的说辞,又问过侯府的旧人,这才确定原来当初儿媳果真已经将长子的婚事许出去了。
欧阳兄妹父母的旧物都保存得很好,差人从中找出当初的信件,长公主何等聪慧的人,很快看出了这户人家本意挟恩图报,叙叙旧情、打了几下感情牌便说服了自己的儿媳。
长公主虽然生气一个七品小官便敢算计侯府,但斯人已逝,只是待孙儿自衙门归家之后将事情原委告知,由他自己做决定。
若是愿意娶,侯府会风风光光地将她迎进来,未来她就是侯府的女主人;若是不愿意娶,也会给出足够的报答,以答谢当初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