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见试卷,谁知道你有没有丢分?”
刘征兰居然被安慰到了。她抖抖脑袋,把卷子给了颜阎,让她下午上课前还给她。
颜阎没急着出去,她实在不敢踏过地上那个爬来爬去疯狂抽动的东西。
那一大坨东西在衣服里翻滚,脸部紧贴着地面,膝盖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折,手肘蜷缩着抵住地面企图站起来,而手肘以下则无力地垂落,仿佛这不是小臂,是一截没有用的骨刺。
旁边对着成绩单挠头挠到头皮屑飞散的张燕之探脑袋看了一眼,又冷静地缩回去了:“我以为是什么呢。没事颜阎,你随便过,他不咬人的。”
“那是什么东西?”
“是奥巴拿拿。”
“他咋了?学习学出精神病了?”
“啊不是,他的精神病不是学习学出来的,感觉是上网上的。”
“真是精神病?这算刻板行为了吧?动物园儿太不负责任了。”
刘征兰瘫在桌子上:“他最近天天这样。”
奥巴拿拿又在地上张开双臂作滑翔状,但他的双臂只有手肘撑开了,小臂还揣在身体下面。看来他为这个班级地板的顺滑贡献了半个身体。
他一边“滑翔”,口中一边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像是滋滋滋的电流夹杂着几声脏话。但他声音不大,所以没什么人在意,大家都自然地从他身上跨过去。
颜阎问:“没人抢救他一下?”
“他自己抽两下就好了。”康烁影乐呵呵地看着自己进步了十名的地理卷子,“他现在可比以前好多啦!”
“以前他也犯癫痫?”
“他以前是纯发癫。”刘征兰不咸不淡地说,“他在地上躺躺,比在班上惹人烦强多了。大家都学习呢,搭理他浪费时间,不搭理他又不痛快。”
做人失败到这个地步,不能说不是一种成功。颜阎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狞笑着回到自己班上。
月考结束后,兴趣班正式开课了。颜阎居无定所,在各种兴趣班之间辗转。她本来想报话剧社,结果去了一次发现是读剧本,当场跑路。
班上同学都觉得她会加辩论社,一是因为她爱抬杠,二是因为辩论社是她们班主任的社团。结果颜阎一看辩论社的老师是孔丘,立刻拔腿就跑。
最后她暂且在历史名人社歇脚,原因无她,只是她当过史同女,想来这里看热闹。
历史名人社是高一老师办的,周围大多是高一的学生,艺术家和小喇叭在浑水摸鱼地旁听,貌似是被高一的熟人拖过来的。
颜阎随便找了个空位落座,她旁边的女生眼睛弯弯,笑吟吟地看着她。出于礼貌,颜阎也对她笑了笑。这个动作让女生更开心了。
女生指着自己:“你还记得我呀?”
颜阎不记得,她的脸盲非常严重。但她不忍心扫对方的兴,于是笑着捏捏她的脸:“当然啦。”
同龄的高中女生一般很抗拒被她捏脸,被捏过只会惊恐地看着她,或者立刻后退。这是颜阎研究出来的避免身体接触之法:为了不让女同学们对她做出过于亲昵的动作,必须先下手为强,恶心对方。副作用是风评变差,个人魅力直线下降。
然后这次的女生完全不躲不避,任她捏了两下:“我听同学们说你有点脸盲,我就想,总不至于一周过去就不记得了!果然让我猜对了。”
一周……一周……想不起来,谁来着?
女生侧过脸,鼓鼓的苹果肌泛着健康的粉红,有一种月经规律手脚温热的美:“你只记得我体育课和你玩了?”
体育课……体育课……想起来了!
就是康烁影和律易棋去平行世界和人打桥牌的那节课!
那节课上,颜阎一如既往地在教室戴着耳机,为了掩盖自己没有朋友的事实,假装边听歌边写作业。
其实她真的写了作业,但她本意并非如此,她好想跟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