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奴姐姐,你别着急,我这就收拾好自己,谢哥哥回来了,我怎么能这副面貌就去见他,姐姐求求你,再稍等一下我好吗?”
然后换来金奴的一声冷嗤:“我说元小姐,您还在这儿痴心妄想呢,嫁给我们谢家的老爷就顶顶不错了,怎么还肖想我们谢家公子呢!”
这一世她没有说话。
她觉得自己开口,八成也是这套台词,干脆不想说了。
而金奴早习惯了元熙的懦弱和哀求,等了半天不见元熙求她,百爪挠心很不适应。
元熙没有别的好,就是有一兜子铜臭碎银。她只等刁难了元熙,元熙来求,为讨好她主动奉上一捧珠宝灵石,她好小赚一笔呢。
怎地不求了?
“元小姐,您不会还真是在肖想我们家公子吧?”
这是显而易见的,谢家上下都知晓,金奴这么问,无非是想激元熙一下罢了。
在要和谢家老爷成亲的前夕,承认自己爱慕的其实是人家的公子,丢不丢脸?
“我做主子的不肖想,难不成由你这奴仆来肖想?”
元熙本在伸手接窗外的雨,重生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喜悦。
毕竟,如果还是在做天道的提线木偶,这一世她的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还是要死在擂台,神魂被谢砚词和叶颂恩物尽其用,烧烬在玉金盏中罢了。
但她没想到,脱口而出的话。
跟前世不同了。
雨水落在她的指尖,结了一层薄冰。
元熙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漆黑的瞳映照着漫天的雨。她稍运灵力,掌心结出了一块鹅蛋大小的冰块。
这是前世此刻她还做不到的事情。
“金奴,”元熙试探着张口,“把你们谢家的八台大轿,抬出来看看。”
“您说什么?”
“我说,把你们谢家的八抬大轿抬来看看,你不是说娇小姐出门,应该要被伺候着么。”
真的不一样了。
她可以,畅所欲言了。
变化只有这些吗。
还是说,她的整个人生都即将不同了?
“您没事儿吧?”金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元熙,“您这客房到正门才几步路,您要八抬大轿来抬您?”
“还没嫁到谢家来呢,端得是什么皇后娘娘的架子啊。”金奴嘟囔着,斜着眼睛看元熙,一脸的嫌弃,揣着手一动不动,根本不听元熙的号令。
大雨瓢泼,雷声轰鸣,午时天色也暗得像深夜。
元熙没有关窗,任由雨水扫进来,打湿她得衣裳。
元熙仰起脸,闭上眼,感受雨丝的沁润。
“确实不是皇后娘娘。”元熙摸出腰带,慢条斯理的系好。
金奴:“您知道就好。”
“我为谢家在丹阳翻身,从下九流一跃成为说得上名字的伏妖家族,挥金如土。”
“既提供了银钱法宝,又提供了人脉。”
“大概算是,值得谢家三叩九拜的再生父母?”
元熙略一琢磨:“尊我一声祖宗,要更合适。”
金奴撑目:“您疯了吧!是要夫家人叫您祖宗?”
元熙理好衣裳,又捡了梳子来梳头,是啊,疯了吧,前世这么倾家荡产的帮谢砚词。
她得到了什么。
死后就连魂魄都没有被放过。
重来一次,有了自主意识,脑子但凡没进水,都得仔细想一想,谢砚词这厮不仅不能帮,昏头时喂过他的天材地宝、金银人脉。
都得让他,再重新吐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