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验又告诉他,元熙这么大的女孩子,稍微哄骗两句就能搞定的,心思都没有什么揣摩的价值,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尤其喝了酒的,更好摆布。
便举杯笑道:“这是葡萄酿,滋味是甜的,非寻常酒液能比,元小姐尝尝?”
元熙懒洋洋的还没开口。
在旁看了许久的时野道:“叔叔,我姐姐是不能饮酒的。”
叔叔?
谢兆举杯的动作一僵。
时野仗着“童言无忌”,根本不顾谢兆死活,继而说道:“我姐姐身上有伤,前连日还染了风寒,今日还在喝汤药,怎可饮酒?”
说完,他面向谢砚词方向,故意朗声说:“叔叔,你就不要再闹了。”
成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谢砚词脸一黑,这话不是他在宴会开场时,因为元熙衣着不妥,说给元熙听的?
竟被时野这小子奉还给了他父亲。
元熙不懂事尚可说年龄小,父亲已四十多,同个十四岁的一般不懂事,怎么看,都是父亲更丢人。
“父亲,何事?”事关谢家,谢砚词不得不出面。
谢兆讪讪说:“无事,只看元小姐无人说话,怕她苦闷,与她攀谈几句而已,未曾想到招了元小姐的烦。”
谢砚词便说:“元熙,我父亲也是好心,你多担待。”
这一来一回,不懂事的又成了元熙。
人家谢老爷也是一片热心肠,瞧你被众人孤立不忍心,主动与你化解尴尬,却是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反受了一记冷眼。
宾客们窃窃交谈,又嚼起了元熙的舌根。
镇主免不了也要对着元熙说几句教育的话,“元小姐,我听闻你是来谢家做客的,为客之道不是你这般,主家为你提供遮雨屋檐,宿眠软榻,香食热酒,总也该知道感恩吧。”
“感恩,”元熙嚼着这两个字,道:“有理。”
时野却做出一副忍不了的样子,急着说:“我姐姐自是知道感恩,可谢叔叔要的报答方式,恕我姐姐不能同意!”
镇主好奇便问:“什么报答方式?说来,我给决断决断。”
谢兆已是懵了。
这小子胡说什么,他有再多打算,可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
“叔叔要我姐姐做他的夫人!”时野却不给谢兆一点反应和插嘴的时间,张口就来。
谢兆的酒杯“当啷”落地,酒液四溅。
响雷轰隆划破夜空,堂内静得却只剩雨声,和凉飕飕湿润的温度。
众人愕然,镇主哑声。
谢兆百口莫辩。
谢砚词浓眉紧锁。
叶颂恩:“……”
元熙扯了扯裙摆,避免谢兆弄撒的酒液脏了她的衣裳,凉凉道:“原来,借助谢家屋檐避雨,代价是这样的大。”
镇主轻咳一声,左看看谢兆,右看看元熙,“此事……”
若属实,不怪元熙小娘子冷眼相待了。
谢兆虽说也算是人中龙凤,到底大了元熙小娘子两轮不止,当堂奉酒求娶,不顾人家意愿,那脸皮是有点厚。
是人也该避之不及了。
“此乃一派胡言!”
谢兆道:“我只与元熙分享了佳酿,旁的不曾提及,哪知竟会被他姐弟二人合谋泼此脏水!”
“佳酿吗?”元熙从袖口抽出素白的一方帕子,点在地上沾取酒液。
时野与元熙的默契空前一致,从她手中取了手帕,起身,远远的跑到门口处站着,谁也够不着。
众人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