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面,电视机里面的画面播放着,因为是歌迷录下的,不甚清晰,亦不够稳定。而乐声自电视机里面不断流淌,不停歇地,充盈着空间,令人沉溺其中,浮在当下又潜在回忆里。
突然之间,电话铃打破了旋律,惊醒了半梦半醒的人。
倪永孝按停DVD,接起了电话,听了一阵,皱起了眉。
“我知道了,帮我同跟王宝讲声,关小姐是我的朋友,如果她有什么得罪他的,我代她道歉,但是如果他要对付她,我不会坐视不理。”
电话对面的三叔不满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回了句:“知道了。”
顿了顿,他还是忍不住唠叨:“我都退休了,仲未饮到你杯媳妇茶,你讲你,还要拖到几时啊,不是想寡佬一生吧?”
“我有分数的。”倪永孝静静听着三叔的话,没有任何不耐,只在末尾安抚了一句。
挂了电话,倪永孝看向电视机,暂停的画面正好对着关祺跟他,主唱跟吉他手,对着笑得好快乐,画面相称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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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祺停好车,又走了一段路才到陈永仁的店铺。虽然一般来说,陈永仁入到特别好的食材的话也会叫上她来分享,但是这次的约见不知为何,令她直觉哪里有些奇怪。
直到入了铺头,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关祺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预感。
她没出声,退后了两步就想转身走,她可以很勇,对着杀手都可以迎面上去搏,但是对着他,她只想到了逃避。
然而在她转身之际,倪永孝抬起了头,他放下了杯茶,叫住了她。
“别走,我有事跟你说。”倪永孝的语气如同一位老友:“而且,走了,永仁特意为了你煮的牛肉粥就白费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加上外面走来守门口的黑西装,难道真的要在陈永仁的店铺门口上演全武行吗?关祺唯有泄气,不太自然转过身走了进去,坐到了倪永孝的对面。
她坐下,外面的黑西装就拉下了卷帘门,屋里就剩下了她跟他对坐。
“永仁呢?”她想说好久不见,但最终只问出了一句陈永仁在哪。
“在厨房。”倪永孝给关祺舀好了一碗牛肉粥,放到了她的桌前,“你不要怪他,因为你换了电话,我找不到你才拜托他这样做的。”
随着那碗牛肉粥摆过来,香味随着热气萦绕过来,光是闻就知道是用了好的食材,但关祺没有胃口,她没有动那碗粥,只是礼貌笑笑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最近,王宝的人在找你,你是不是惹到他什么了?”见关祺没有动那碗粥,一副有事讲事,讲完即走的样,倪永孝也不介意,温声讲出了自己找她的原因。
听到王宝的名,关祺才松了一口气,她用勺子搅弄着碗里的粥,不甚在意说出来:“前日我撞到他派杀手杀人,那个杀手被我打退了,现在应该是想找我灭口吧。”
关祺讲得越轻描淡写,倪永孝的眉头就皱越紧,他可以接受分开,接受没有联系不再见面,但是他接受不了她消失在这个世上。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摆平。”他迫不及待承诺,仿佛这样就可以追回她曾经遭遇的危险。
放下勺子,关祺终于抬起头跟倪永孝对视,无奈道:“倪生。这是我的事,你来通知我,我很感激,但是你没理由要帮我。”
她不解他的放不下。
而纵使她挑明现在的关系,讲得那么刺,倪永孝的目光依然没有动摇,仍是那么专注对着她,里面好似有条名为哀伤的河,粼粼发亮。
“我以为,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我不会就这样看着你有事。”
读作朋友,心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