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它。”
“……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但我确实这样想了。不过我也忘记了,忘记有一次我伸出手指,沙绘紧紧地抓住了它,好像再也不会放开。我很意外一个连进食都不会的婴儿竟然有能将我拉住的力气。那个时候的我只看到沙绘和我全然不同的部分,觉得她长大后,一定会拥有和我不一样受人喜爱的人生。你说我在生你的是,没错,我是生气了,不过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因为,花你比我成熟,我们年级同样,你却已经决定自己要走的路,我没法做到,而我通常都是比别人优秀的那个。”
“愁,你是个可怕的笨蛋呢。”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笑。
“可怕……吗?”
“谁会想这么多?你想得也太多了,完全超出一个十岁小孩的程度。”
“不,也不止是那时想的,这些年我也——”
“你一直在想?那岂不是更可怕了。”她侧身转向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她垂着视线,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大氅,落在榻榻米上:“愁,我们只是从前认识,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我——”
“听我说。”她说:“但是我好高兴。在茶屋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简直想立刻拉住你的手,和你一起去到天涯海角,远离这些已发了霉的街道。我不能这么做,我在工作,你是我需要招待的客人,我还有要做的事。你对我说那支钢笔是你母亲送给你的礼物,我以为你喝醉了,但在散场后我在桌上看到它,眼泪都要掉出来。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想过要让你参加的,可是我想要保护好我们之前的关系,我不想让它被污染。纵使如此,你刚才叫出我的名字,我却比听到任何人的声音都高兴……我不明白……”
藤原愁没有立刻回答,可能今夜他只想说出自己保存在心中多年的话,没有做好要将她倾听的准备。
树影透过窗户,在摇曳屋内。
他好像又看到了她新的一面,离她更近了一点。她曾与他共同拥有一段时间,在他还未完全爱上弓道之前,而她的身影一直都留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消失,直到这一刻,两人再次窥见对方面庞之前。
愁掀起了将她遮挡住的面帘,在月色下,两人以其本真,将对方映照在眼中。
“花,让我和你一起完成梦想,好吗?”
“……好啊,小愁。”
一个基金会成立了,基金的创立者之一曾是一名艺伎,在二十一岁那年她选择隐退,于幕后奔走辗转,基金的创立者之二是华族后代,在于高等学府毕业前他创立了该基金会,并始终坚持。
该基金会致力于为舞伎和艺伎们提供包括资金在内的多方面援助,让她们在无法喘息时得以离开,让她们在寸步难行时能有其他出路。基金会还以伦敦作为中心,以未成年女童为对象,开展一系列慈善活动。
在基金会成立的第三年,两位创始人开始交往,两年后结为夫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