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塞进酒瓶,村里有个小孩子被炸伤了,眼睛流血。”
何军给两个孩子说同一件事:“过年几天放炮小心点,不要往别人脚下扔,注意自己安全,更别炸酒瓶。”
儿子挨训,李春花护犊子:“你把酒瓶扔了,他们怎么会把炮放进酒瓶子?都怪你,还好意思说我儿子。”
父母快要吵起来,何腾给弟弟使眼色,两人飞快吃完饭,放下筷子躲出去。
客运站初三上班,王霞何华带着孩子回娘家拜年。
“希望舅舅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最高每天换着花样来。”
何烁想得流口水,揉着肚子,仿佛美食已经吃进肚子里:“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到姥姥家?”
王霞瞪他:“瞧你那点出息,给姥姥姥爷拜年祝词想好了吗?光惦记着吃。”每年见老人次数不多,不想着怎么逗老人欢心,净想着怎么吃。
何烁才不会把王霞的白眼放心上:“妈,你要是做饭手艺好点,我至于惦记舅舅的手艺吗?”
何意心里默默同意,舅舅从十五六钻进食堂后厨,做饭跟玩似的,闭着眼睛炒出来的菜都比一般人香,想着想着她也馋了。
“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她要擦擦嘴角。
何烁像逮住有力证据,火上浇油惹王霞:“看!妈,就是你手艺差劲,何意也馋舅舅做的饭。”
说完哈哈哈笑。
要不是在车上,王霞百分百要揍他一顿,让他好好尝尝谁的竹笋炒肉更香更有余味。
“车上呢,你像什么样子?”何华喝止。
何意笑话何烁:“该,惹谁不好非要惹妈生气。”何华没揍他都算开恩。
何烁蔫儿巴巴耷拉的脑壳贴在玻璃上:“我在睡觉,别烦我。”他在这个家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他能招惹的对象。
到外婆家,何烁跑得最快,跟一头发疯的驴似的,身后的王霞喊都喊不住,何烁带过一阵风:“舅……舅!我最亲爱的舅舅啊!快开门。我来看你啦。”
手艺最好的人是何烁心里最亲爱的最想念的人。
路边坐着邻居,王霞挨个打招呼。
“霞子回来了?跑的那个是你家老大?真闹腾!”
“王霞,你家儿子能参加长跑,跑得那叫一个快。”
邻居口中都会提一句何烁。
王霞脸上笑呵呵寒暄,心中怒骂何烁三百句。
不争气的,一年回来不了几次,还不帮她争口气,疯疯癫癫的不像样。
过年最重要的场合,邻里邻居都在攀比,言语较量这场战争,她可不想输。
顺手把女儿推出去,挽回面子:“叔婶,这是我女儿,期末考试全校第一,下学期还要代表学校去省里参加英语大赛。”
邻居客套又敷衍地嗯嗯两句,话题随后拐到何烁身上:“儿子考得咋样?”说不定儿子考了全校最后一名。
老天爷怎么可能让她家两个孩子成绩都棒,一个最好一个最差才算公平。
王霞捂着嘴,她最了解邻居内心感受,支支吾吾不可能透露。
邻居善解人意:“儿子啊…儿子……”像是难以启齿。
“霞子,你可没有口吃啊,说话怎么不利索?是不是……”与身边的人挤眉弄眼交换眼神,看吧,就知道她儿子学习跟不上。
“哎呀,你也不要太担心,十五六的男孩子最是爱玩的年纪,还不懂事,学习成绩差情有可原……”巴拉巴拉一连串,幸灾乐祸。
王霞一脸交代正事的表情:“大婶,在说什么啊,你家孙子学习跟不上啊?可以让我家儿子帮忙补习,不收费,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