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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卿可有不适之处?”
说着,又是一阵恼怒,回身道:
“来人,去把翼德给我唤来!”
他话一说完,袁涣就急忙起身道:
“使君且慢,使君且慢!”
说实在的,本来袁涣对刘备军是有点怨气的。
终究是屡战屡败,任谁被抓了心情都不好受。
尤其是张飞那麾下士卒,绑的绳子极紧,勒得他手脚麻木,丝毫不顾旧友之情,正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可现在一见到刘备,便觉一切都烟消云散。
又见刘备上来如此关切模样,心中自是感动不已,心想自己虽然被绑,可终究之前为敌,该遭此回。
故此时见刘备要责怪张飞,便苦笑道:
“使君切不可责怪张将军,在下一败军之人,自当受擒!”
“彼时将军还要进军,哪有时间安置在下!”
“再者,在下屡次与使君为难,将军不一剑杀之,已算开恩,使君岂可以此苛责将军?”
如此说了几句,他又柔起了发麻的臂膀。
刘备见此,便轻抚袁涣的背道:
“曜卿受苦了,若是早知如此,备必要嘱咐翼德,不可怠慢曜卿!”
“也罢,本来备还想与曜卿叙叙,可观曜卿这般,必已疲惫,不如先去休息,咱们来日再叙!”
袁涣听得刘备这话,笑容越发苦涩。
他这人,不怕你上来就要打要杀,就怕刘备这种路数。
一上来,劝降都不说一句,就是把你当成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对待。
言语之间即是亲和,又是关切,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他昨天的设计。
这让他怎么拒绝啊?难道要不顾旧情,强迫刘备让他离去?
不说刘备愿不愿意,他本身也不是这种人。
袁术虽然是他亲戚,可刘备如此,却让他一点拒绝的心思都没有。
思来想去,袁涣只得点了点头道:
“便依使君之言就是!”
刘备见得袁涣点头,自是喜不自胜,忙回身道:
“坦之,速速安排居所让曜卿休息!”
“不可有丝毫怠慢,若再有丝毫不敬之举,我定不饶你!”
关平听着,急忙点头应诺,便上前对袁涣行礼道:
“先生请随我来!”
袁涣见状,再度行礼道:
“有劳将军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一旁的雷簿,奇异道:
“将军这是?”
雷簿闻言,便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我已投入明公麾下,日后还需先生多多担待!”
他可算看出来了,袁涣在刘备心中地位不低,以后他要想混好,就需要和袁涣打好关系。
袁涣见状,便是自嘲的一笑,早知如此,他们又还抵抗个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之举,还使诸多士兵丧命,着实不该。
思虑之间,他又回身对刘备行礼道:
“使君,涣无德才,却劳使君如此优待,心中甚愧!”
“我知使君是念及旧情,不愿强迫在下归降。”
“但涣亦非不明是非之人,使君虽不愿强迫,涣却不可厚颜不知。”
“今即被明公所俘,涣愿降使君,只愿使君尽早安抚百姓,切莫多造杀孽!”
这就是袁涣与他人的不同,他这人是个君子,即便刘备不劝,他也知道刘备的心思。
既然知道这个心思,他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现在又见雷簿都已经投降,他又曾受过刘备关照,还在这里矜持,实在对不起刘备的优待。
与其矜持下去,不如现在就投了,也好报答刘备恩义。
刘备见状,自是惊喜万分,虽然不知袁涣所想,却喜袁涣归降,急忙抓着他的手道:
“今得曜卿之助,胜得十万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