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苻乐看着眼前的多情苑转头:“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杨定施施然点头:“没错。”
“虽然看漂亮女孩子我是很开心,可我今日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就是心情不好,才应该来这儿寻开心啊。”典仪语音带笑的拉起苻乐的手,“刚好近日研究了新的妆容,贵客如不嫌弃,不妨试试?”
“不嫌弃不嫌弃。”苻乐摇头,“上次已经说过咱们是朋友了,以后你就和家中亲朋一样叫我乐儿吧,我叫你,阿仪?”
苻乐摇摇头:“不行不行,感觉这个名字配不上你。叫你仪仪可以吗?”
典仪点点头:“可以的。那乐儿随我来吧。”
见苻乐被带上二楼装扮,杨定在一楼找了个座位,欣赏起歌舞来。
典仪纤纤玉指替苻乐上妆,虽然宫中能人巧匠无数,可典仪的一双手还是让苻乐不由赞叹:“仪仪这一双手,实在是不得了,怎么能如此灵活呢?”
典仪笑笑:“现在,这双手也只有此用途了。曾经,这双手也是推纸研墨,抚琴执卷的。”
“什么?”苻乐不由睁大了眼睛,想开口询问又怕冒犯了典仪。
“寥寥往事,不说也罢。”?替苻乐插好一根簪子,“容我冒昧,今次相见,为何乐儿脸上略带愁容,不如上次开怀呢?”
苻乐低下头,默了好一会儿,不一会儿,豆大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典仪也不催促,只递过一张帕子:“若你想说,我就听,若不想说,就好好哭一场吧。”
听完典仪的话,苻乐反而擦擦眼泪:“我不哭,我才不要为了想杀我的人掉眼泪!”
听完苻乐的话,玲珑心肠的典仪已经猜到部分:“乐儿可愿听我讲一则故事?”
苻乐吸吸鼻子,点点头。
“从前,有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是世交,从在母亲肚子里时,他们便在认识了。出生后他们一起读书习字,一起饮酒作乐,一起闯祸受罚,一起学艺游历,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家中长辈都默认他们会在一起,就连女子自己也这样认为。”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苻乐不由感叹。
“是吗?可是女子长辈向男子透露结亲的意愿时,被一口回绝了。”
“啊?为什么?”苻乐不解。
“那男子说:无关风月。”
“那后来呢?后来他们还在一起吗?”苻乐追问。
典仪点点头:“女子听后愣了很久,最后淡然笑笑说‘风月可待’。”。
“看来女子是想等男子动心了,用情可真深啊。”苻乐赞叹。
“可是她先等到的,不是风月,是一夕风雨,家中巨变,举家入狱,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那男子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家中蒙难,袖手旁观?”苻乐皱眉。
“自然不是,”典仪走到窗前,轻声说道,“抄家时女子觉得天要塌了,大牢里不见天日,她见到的第一束光,是男子背光而来,带着手上的婚书,并且承诺以后会一辈子对女子好。”
“男子想娶她?”
“是啊,男子家中势力强大,只要女子答应,便可借婚书之由保住女子。”
“那女子出去了吗?”
“没有。”
“为什么?”苻乐不解,“活下来不好吗?”
典仪回过头:“活下来当然好,可是女子心里清楚,男子心中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所作所为不过是念旧情。如果自己答应了,虽然可以活下去,但也会给男子和他的家族带来巨大的风险。”
“那后来呢?女子如何了?”苻乐已经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