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国色,不是口头说说那般简单。哪怕遮住大半张脸,换了最普通的衣裙,仍旧是极出挑的美人。赵都安上辈子听说,口罩是最好的时尚单品,可以轻松让人的颜值提升数倍。因为人脑会根据露出的半张予以脑补出完美模样。但这个定律在女帝身上失效了,因为她完整的容貌比脑补出的更胜出许多。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是半张脸,就能令小赵血脉偾张。顿了顿,她又补了句:“太师与朕说了你的事。”说到这里,哪怕已经消化了半日,大虞女帝仍旧有些迟疑:“所以,黄金三策,是……”赵都安无耻点头:“是臣所为。”“……为什么?”徐贞观朱唇轻启,问出了盘亘在她心头许久的疑问,“为何,你会……懂这些?”她仍清楚记得,禅房中,董太师一五一十,将赵都安如何留下手稿,如何被他邀请去讲述,如何说出“黄金三策”,又如何查漏补缺,这段日子暗中帮衬细化新政……的时候。看似平静的她,心头曾翻涌怎样的情绪。似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远超之前预料的那种。徐贞观并非“不长记性”,所以她已一再调高对这小禁军的认知。哪怕这次出关,赵都安跑到自己面前,说他又扳倒了六部的某位尚书。她自忖,都不至于失态。可……修文馆?新政?三策?学士?这些完全与既往认知不相符的名词,到底是如何与他联系在一起?女帝想不明白。那种冲击,就像突然发现,耄耋之年的太师是个无双猛将,手臂能跑马,万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一样不讲道理。“臣之前说过,私下看了许多书。”赵都安早有腹稿,平静说道。“只这样?”“还有的,就是臣比那群读书人,更明白世间险恶,更务实。”“只这样?”“……臣做梦,有个老神仙……”“……信不信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臣错了。”赵都安秒怂,也很无奈,他是想说实话的,奈何没人信啊。徐贞观抿着丰润唇瓣,眸中带着感叹。不过这种事,终归问不出原委,只能解释为赵都安当真腹有锦绣江山,只是以往无人赏识。女帝忽然轻叹一声,幽幽道:“若哪天。你突然吟诗作赋,诗词文章也力压天下才子,朕都不意外了。”我还没来得及抄……伱这先把我堵死了可还行……赵都安表情一僵。“你不会真懂吟诗作赋吧。”徐贞观只是随口一说,此刻见他神态,表情也古怪起来。“咳咳,略懂。”赵都安坦诚道。“……作一首听听?”“现在啊,没灵感。”赵都安矜持道。嘁……徐贞观忽然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是真的要他作诗,诗词什么的,她关心的,从来都是朝廷,是大虞:“朕想听听,你对新政的看法。”“是,”赵都安想了想,道:“具体细节,太师想必早已转述,如今陛下已出关,新政也该到浮出水面的时候。”“不过,这注定是个漫长过程,需要一边整顿吏治,落实考成法,同时划定区域,开辟市场圈钱……解掉燃眉之急后,再去推进摊丁入亩,没有几年,别想到这步。”“此外,从哪里开始实施,也是个问题,臣以为,八王遍及各道,总是避不开的,但先后选择,就是个大学问。臣在馆内,听人谈论起前朝削藩,大虞朝没有藩王,八王也只是势大,却不算藩。但若要予以削弱,道理是相通的,必须,也只能从最弱的一个下手,而不能反过来。且臣以为,以市场之法,先竭力将敌人的钱抽干,才是上策,刀兵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