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了句:“用针扎骨头缝,钻心刺骨,表面不留痕迹。”许明远被抽的眼冒金星,听到这话,吓得亡魂大冒,呜呜地望向赵都安,摇尾乞怜。“呵,不要吓唬人家,许翰林可是读书人,与我们这些粗鄙的武人不同。”黑暗里,传来赵都安揶揄的声音,“许翰林,伱说是吧?”伴随官差放开他,许明远捂着火辣辣的脸庞,虽心头极为不甘,但读书人讲求个底线灵活,这会强压屈辱,低眉顺眼:“赵大人,许某上次误听信谣传,这才对赵大人多有不敬,已是……”赵都安笑吟吟道:“哦?听信谣传?本官倒好奇,你听了谁的谣传,又是受了谁的指示?”许明远闭上嘴巴,默不作声。他虽然还有些晕晕乎乎,但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乱说。赵都安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许翰林还是心不诚啊。”旁边,梨花堂的官差们作势又要动手。许明远脸色变了。正在内心挣扎之际,却见坐在椅中,戴着斗笠垂钓的赵都安摆了摆手,于是那群如狼似虎,心黑手狠的鹰犬便止住了步伐。“不要做什么事,都用暴力,对待读书人,还是要柔和一点,知道了么?”赵都安平静道。梨花堂众人惭愧地低下头:“属下知道了。”心想不愧是自家大人,心胸如此开阔,面对这等小人,竟都以礼相待。许明远见状,不由挺直了腰杆,心中暗道:看来这赵贼虽凶,但终归对自己翰林的身份还是有所忌惮的。一颗心也安定了几分,胆气少有恢复。赵都安也没看他,只是将灯笼拿的离自己更近了些,调整了下鱼竿的角度,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许翰林不说,本官也知道,无非是李应龙在背后捣鬼。陛下也与我说过,也教训了下李家父子,本来么,本官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便不曾再计较。只是这两日,听闻翰林你的遭遇,本官却是颇为替你不平啊。”替我不平?许明远摸不准这奸贼葫芦里卖什么药。赵都安叹道:“据我所知,许翰林为李家办事也算尽心竭力了,如当初改稻为桑出了事,相国明知陛下不喜,还呈送了所谓两难自解的折子,好像就是许翰林的手笔。当时本官就在御书房,还是从陛下口中得知此事,便感慨,许翰林当真是出力不少,宁肯给李家做棋子,若真按照此法办事,最后必然要出大篓子,届时相国大人只要将提出此策的翰林一丢,便是万事大吉……唔,说起来,那法子是翰林自己想的,还是替人呈送?呵呵,不必回答,本官倒也不怎么关心真相。”许明远脸色变幻不定。赵都安继续道:“好在,陛下也没有太追究此事,却不想,这次翰林又被李应龙拿来做马前卒,他倒是聪明,全程躲在后头,这样出了事,火也烧不到他身上。恩……本官原想,这次李家总该不看功劳看苦劳,出手提拔下翰林,但似乎并非如此。”许明远被一把把刀子戳的透心凉,平静道:“赵大人想说什么,便直说吧。”“好,我喜欢爽快的人。”赵都安笑着第二次看向他:“你知道,我与李应龙有仇,你呢,想必在他手底下也不开心,不如投奔本官如何?呵,若你点头,本官对你之前的些许冒犯,可以既往不咎。”许明远愣住了,然后险些笑了。心想这狗贼是疯了么?三言两语,就想让自己改换门庭?开什么玩笑。李应龙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姓赵的有什么脸说小阁老啊。他虽心中不平,但好歹与李家是一起的,凭借老师陈正儒这层关系,能背靠李党立足。而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