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常。你也莫要嫌婶娘的话难听,都是为你好,盼儿也就罢了,终归是女子,早晚要嫁人的,可你那继子,我看对你倒是没什么畏惧,这怎么行?主母要拿起架子,不然的话,日后他是要翻天的,夫死从子那一套,都是糊弄小门小户的,按说,是他赵家高攀了咱们……”“适可而止!”旁边,尤展德皱眉,觉得妻子用力过猛了。当即唱起红脸,呵斥妻子,转而对侄女柔声道:“你婶娘就这般性子,不要理她,如今你入了赵家,便是赵家人,我虽是你二叔,但也是外人……”尤金花有些感动:“二叔这是什么话,终归是血浓于水……”尤展德虚伪地笑道:“侄女还认我这个做叔叔的就好,只是担心,这番令你难做。”尤金花见他欲言又止,道:“二叔有什么话,直说便好。”尤展德一拍大腿,叹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我们此番入京,本来是看看你,顺便也为家中生意找找门路,西域的生意愈发难做了。这两日,倒是听闻,朝廷力推新政,似要划定地方开市,准许部分商贾加入……二叔的意思,是想托你问问大郎,是否有门路,能帮帮家族。”“这……”尤金花瞬间冷静了,心中涌起的少许感动戛然而止。她不傻,也知道家人登门,是有所求。但二叔一家今日进门后的表现,到现在,二叔如此直接地提出要求。还是“新政开市”这种牵扯利益极大的要求,她再顾念亲情,也知道有些过分了。“二叔说笑了,新政那是何等大事,如何是能随便插手的。”尤金花婉拒道。虽然,她隐隐知道,以大郎如今的地位,若愿帮,想必也不难。毕竟新政就是大郎提出的……但,尤金花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娘家,就让继子为难,她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这样吗?以大郎和圣人的关系,只这点事,应当不难吧。”尤展德怀疑道。尤金花摇了摇头,看向一桌子好菜,道:“吃饭吧,再不吃该凉了。”见状,尤氏脸上装出的笑容也渐渐敛去,有种自己努力半天,一无所获的失望。瞥了眼容貌比自己好了太多,一副柔弱姿态的侄女,声音也冷了下来,一摔筷子:“合着我们千里迢迢,从西平赶过来,就是为了蹭你这一顿饭咯?”又刻意叹道:“终归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飞黄腾达了,便不顾情分了。”尤展德不悦道:“说的什么话?”尤氏冷笑:“不是么?亏的你一直心心念念这侄女,还上门探望,半点忙都不愿帮。”尤展德沉声道:“也是事太大,大郎为难。”尤氏说道:“在家时,听人从京城传信回来,说赵家大郎如何了得,如今看来,都是大话。”二人唱着双簧,尤金花在一旁沉默不语,一颗心,却是越来越凉。只觉她以为的亲人相逢,原来在家人眼中,只有“利益”二字。“啪!”这时,突然一道响声吸引了三人注意。只见旁边的肥胖少年,因自觉没趣,便摆弄桌上的酒盏玩,一不留神,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尤金花脸色终于变了,猛地站起身:“你怎么把东西摔了?!”她心痛的难以呼吸,这可是古董,她平常心疼的都不舍得看。尤氏则起身,先抱住儿子,仔细检查了下:“割没割到手?怎么这样不小心?”这才转回头,皱眉道:“不就摔个破酒盅么,能值几个钱?至于这般大呼小叫?”尤金花嘴唇颤抖,胸脯也在颤抖,只觉手脚冰凉:“这酒盅……”尤展德也有些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