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使君留步。”忽然,其中一名中年神官拦住他,笑道:“公输神官得知你到来,托我请你过去小叙。”公输神官?金简的五师兄?那个修匠神的胖子……赵都安有些意动,又面露迟疑。神官笑道:“使君不必担心,每次陛下前来,都至少与天师攀谈论道一個时辰,况且,若有变化,自然会寻你,不会耽搁。”这样啊……赵都安欣然颔首:“有劳神官带路。”贞宝说与之打好关系有益无害,赵都安听进去了。人在官场,多条人脉多条路。…………“哈哈,赵使君可算来了,昨日才说有空过来,不想今日便再相逢。”赵都安被领到一个院子前。就看到大门里,穿着皱巴巴暗金线神官袍,略有喜感的胖脸上,小眼睛眯缝着的公输天元笑着迎接出来。然而赵都安却吓了一跳。、因为这青年胖神官一脸憔悴,硕大的黑眼圈如熊猫,笑容也有点发癫,看向他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火热。“怎劳烦公输神官亲自迎接?”赵都安不留痕迹后退一步,却还是被前者强行握了握手,入手只觉油腻,不着痕迹在身后擦了擦,一脸关切道:“神官看着有些劳累。”公输天元胖脸一僵,挤出笑容:“无妨,睡的少了些而已,快请进……呵呵,鄙人陋室寒酸……也是方才得知,使君随陛下一同过来,才冒昧请人邀请。”何止是睡得少?是昨晚压根一夜没睡!本来,以他的修为,连续几天不睡觉也不是大问题,但前提是,消耗精力不多。若熬夜的同时,疯狂压榨脑力精神,高负荷地运转头脑,进行思考和试验……哪怕境界再高,也扛不住。至于“始作俑者”,无疑还是赵都安在那张眼镜图纸上,随手留下的寥寥数笔,透镜原理。这也是公输天元急于邀请他过来的原因。赵都安好奇地跟随,进入这座工坊式样的院落。与文人雅士的庭院迥异,院落中几个大房间,都摆放各式凌乱物件。二人进入的房间,颇为宽敞,却只在角落里摆放一张小床。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几个大桌案,其上各种工具。墙壁旁。则是一排的置物架,上头摆满了各种古怪玩意,如同一座简陋版工业博物馆。“呵呵,地方乱了些。”公输天元见赵都安好奇打量,胸脯微微挺起,精神憔悴的胖脸上,浮现骄傲。赵都安上辈子,曾与领导见过一些技术大牛,深知这帮人的脾气。没有寒暄,主动表露出自己的无知与好奇:“我听闻,黑市上价格高昂的摄录卷轴,便是神官手笔?这便是打造法器的地方吗?”公输天元微微一笑,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展示自己的作品。当然,前提是他瞧得上的人。此刻见赵都安发问,清咳一声,拉着他走向置物架,介绍道:“没错,我这一脉修行,需不断制造器物,这些,便是我一部分作品。比如这个。”他随手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盘子。轻叩两下,盘中倏然生出火焰,他随手将盘子来回翻转,火势不灭。公输天元笑道:“此物名为‘木火通’,我炼制法器,时常要用火,便造了这东西,无需引燃,且不会蔓延,如蜡烛一般,燃尽内里法力,才会耗尽。”又叩动两下熄灭。打火机……赵都安点了点头,颇觉有趣。扭头看到一个西域胡人打扮的木制小人,手中持握一壶酒,好奇道:“这是?”公输天元“哦”了声,笑道:“此为敬酒胡人,咳咳,我喜好钻研修行,不擅应酬,每逢与师兄弟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