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他摇了摇头,眼底不屑之色愈发浓郁,转身就要走。心想这声名大噪的赵某人,的确如那些军官和士卒说的那般不堪。是的,不堪!身为镇国公之子,汤平是个很纯粹的军人。他对于朝堂上的斗争全然不感兴趣。但终归是武勋世家,倒也不至于目光短浅到,真就瞧不起文臣那套。事实上,哪怕赵都安名声最差的那段日子,汤平也没有对其有多少恶感。因为……瞧不上!是的,以他的眼界,虽暂时只是个区区千户,但却从未觉得女帝宠臣值得重视。直到最近几月,赵都安崛起,这個名字才入眼帘,但也只是知道罢了。真正令他关注,还是最近一段时日,军中许多袍泽提及此人。言语中,透露出许多关于此人的龌龊事。心黑手毒,睚眦必报都不算什么。汤平也从不是什么道德圣人。只是听多了同袍之间,透露此人依靠身子上位。修为勉强跻身凡胎,却硬生生凭借一张脸成了宠臣,难免心生不耻。而真正令神机营的年轻军官们愤怒的,还是那道升官的圣旨。六品一跃上四品,更空降来神机营挂职。这个消息,瞬间将年轻军官们的愤怒引燃。自古以来,凡能任四品武官的,无不是军中立功,或兵法娴熟,最差也要是武道出众。而一个凡胎初品,没有半点军功,就凭借那些所谓抓逆党,斗朝臣的“功劳”,就碾压了一众武官,如何能不令人心态失衡?一群躁动的青年武官,当即找到小公爷,表达不满。身为武勋世家子弟的汤平,自然同仇敌忾。这才有了今日当着全军的下马威。……此刻,汤平摇头转身,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叫住。“既是传统,本将军也没有不遵守的道理。”赵都安微笑说道。汤平脚步一顿,惊讶转身。意外于这修为低微的绣花枕头,竟真敢接下。莫愁也愣了下,皱起眉头,想要说什么,但忍住了。她想提醒,这军中的铁胎大弓,与寻常那些木弓可不同,压根不是一个等级。战阵之上,生死一瞬,士兵们用的弓,都是省力轻便的。至于演武的这种大弓,则非膂力惊人者难以拉开。哪怕拉动,因训练的少,也难以掌控准头。赵都安当初虽也在禁军当差,但那是在皇宫中当守卫。弓箭倒也会,但要说箭术有多好……也不至于。她担心,赵都安用不惯这铁胎大弓,当众出丑,反而还不如不应战。“赵佥事,莫要与他置气……”石猛还要劝阻,却被赵都安一个眼神逼停了。下一秒,只见赵都安迈步走上前,单手接过汤平手中的那只近乎大半人高的铁弓。甫一入手,手腕便是轻轻下沉!可见其重量。弓都拿不住……汤平摇了摇头,迈步退开几步,朝后递了个眼神。顿时有跟随他的青年将官奔出去,于五十步外、一百步外、一百五十步以及二百步外,分别立下标靶。“将军,请吧。”白袍银盔的小公爷后退几步,抬手做出请的手势,更大声道:“为将军助威!”“咚、咚、咚……”立即,竟再次有低沉的鼓声响起。霎时间,校场上气氛倏然严肃,数千名军卒目光灼灼。赵都安却只是笑了笑,依然神色如常,随手从箭筒中抽出一只尾羽纯白的熟铁箭矢。弯弓搭箭。“嘎吱——”低沉尖锐的声音响起,弓箭徐徐拉开半圆——这是凡胎武夫正常水准。“嗡。”赵都安一箭射出,那箭矢在强大动能下,拉出残影。却是一个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