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吧?再仔细一想,才听闻,却是与前段时间,逆党刺客犯下的事有关,可逆党欲制造恐慌,为何不专挑软柿子文官,倒是多挑武官来杀?岂非是刻意挑动我与诸位同袍的关系?偏生,这般简单的计谋,寻常士卒被骗过也就罢了,能在军中做到武官的,总归不会如此愚蠢,却还是遂了逆党的愿,谣传针对本官……小公爷,依你看来,是否值得怀疑?”这突如其来一番话,循循善诱,竟是把愤怒的汤平说愣住了。一时竟无法反驳。所有人都知道,武官们大概的确是“嫉妒心”作祟……但这种丢脸的心态,实在不好摆在台面上。汤平更不可能承认,自己嫉妒,或愚蠢……便只能按赵都安的话,借坡下驴,默认自己是被其他人挑拨的说法。噎的说不出话。兵部尚书笑呵呵看戏。心想小公爷你干什么不好,非要与姓赵的比嘴皮子,岂非以卵击石?薛神策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赵佥事既然认为军中有逆党,为何这段日子,却又不见你调查?”值得一提的是,虽说“靖王府”暗中派密谍办事,于诸多高级将领而言,早不是秘密。但起码表面上,因没有证据,更不愿撕破脸。所以,上次神机营火器一案,最终这屎盆子,被扣在了“匡扶社”身上。薛神策也好,赵都安也好,嘴上也都将“靖王府内鬼”,以逆党代称……所有人都猜测,赵都安突然空降,是奔着靖王府内鬼来的。只是之前,默契地不提。此刻,薛神策却是干脆将这层膜捅破了。“大人莫不是误会了?”赵都安面露惊讶,:“什么查案?我虽还兼任着诏衙缉司,但此番来神机营,只是为了尽这四品指挥佥事的职责,为京营,为将士们做些实在事,仅此而已。逆党存在与否,与我何干?”凉棚下众人一时无言。见他一脸诚挚模样,不知该相信,还是称赞他一声演技好。还为将士做实事……花天酒地,蹴鞠游玩,哪个与“实事”沾边?……薛神策嘴角抽搐了下,对此人装糊涂的本领,有了新的认识。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如今没有战事,四海升平,营中事物却也没有要赵佥事劳心的,反而这逆党一事,殊为要紧。此前神机营中火器图纸被盗,更有匠人失踪,惊动圣上。火器乃我军中重器,若给逆党获得,实为大患,赵佥事不妨将精力放在这上头。少做些有损名声之事。”看似规劝,实乃敲打。然而赵都安接下来的一句话,且令所有人愣了下。“被盗的火器?已经不重要了,”赵都安浑不在意地说:“何况,薛大人又如何笃定,我没有补这个窟窿呢?”“什么意思?”薛神策心头一跳,隐隐意识到,将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来人!”赵都安忽然朗声道。旁侧,一名小卒从远处快步奔来,手中捧着一条半人高,狭长的棕色木盒,抵达他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此刻,风也好似嗅到肃杀之气,愈发大了,吹得众人官袍抖如波浪。赵都安单手掀开木盒,继而,将一条棕色木制枪托为底,漆黑枪管为主体,结构精密,冰冷沉默的“长棍”拿起。在众将官疑惑而好奇的目光中,以奇异姿势手持,笑道:“诸位可识得此物?”兵部尚书摇了摇头:“状似长枪,却无枪头,本官却没见过。”身材瘦削的枢密院王知事也大皱眉头:“管状器物,似有火药之气味,莫非也是火器?只是这般小巧……见所未见。”薛神策不发一语,眼神中同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