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诏衙飞出的数匹奔马。如离弦之箭,朝着各個方向的禁军卫所方向狂奔。金吾卫驻地衙门,因这一场秋雨,显得格外安静。为了维持城中治安,禁军里中低层武官,都带着士卒外出巡逻。驻地里只剩下一群高级武官坐镇,百无聊赖消磨时间。“下雨好啊,雨天人少,乱子少,也能歇一歇。”金吾卫指挥使半躺在官署房间内的罗汉床上,神态惬意。手中拎着一根木棍,打着军中流行的双陆棋。“谁说不是呢,这眼瞅着斗法临近了,外头的江湖人一窝蜂地往里涌,动辄动武,陛下又要维护太祖帝时定下的老传统,不让城门收缴刀剑,还放任武斗,咱们堂堂禁军,都成了县衙捕快了……”马副将拎了个凳子,坐在地上,陪着指挥使下棋。金吾卫指挥使“欸”了一声:“成国啊,这牢骚话出了这个屋,可不能乱说。”那一夜,与赵都安打过照面的金吾卫副将忙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笑呵呵道:“瞧我这张嘴,没把门的。”心中哼哼:好像伱不发牢骚似的……曾在庆功宴会上,与赵都安有过一面之缘的指挥使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大人,诏衙梨花堂的一个锦衣来了,要见您。”门外士兵说。屋内俩人愣了下,第一反应是皱眉,一个小锦衣,如何能见自己……但等听清“梨花堂”三个字,俩人都坐不住了。“请进来说话。”“是。”俄顷,头发被雨水打湿的钱可柔踏入门槛,只见屋内两名武将正襟危坐。小秘书飞快将赵都安的话复述了一遍。听得两人面面相觑。马成国迟疑道:“涉及调兵,岂是……”旁边,指挥使淡淡道:“既有人胆敢作乱,违抗朝廷政令,理应镇压。请回禀赵佥事,金吾卫高手即刻跟从你回去,暂由赵佥事调遣。”顺利至极。……羽林卫。“所以,赵佥事要借兵?镇压在城中闹事之徒?”同样在庆功宴上,曾与赵都安把酒言欢的羽林卫指挥使手中端详那枚“腰牌”,看向对面的沈倦。沈倦拱手道:“那武夫乃是武帝城亲传,神章巅峰之武人……”“若是世间境还要头疼些,区区神章……来人呐,去调集一队法器弓弩手给赵佥事,管它什么传人,在京城撒野,是没把咱们朝廷官军放在眼里了。”羽林卫指挥使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将腰牌“嗖”的一声丢给沈倦。心中嘀咕:人家打你诏衙高手,却要我们替你找场子……没办法,谁让那姓赵的不好惹呢。罢了。……千牛卫……御林军……当梨花堂的锦衣,揣着赵都安的令牌,打着“奉旨治安”的名头,扎入各大禁军官署后。没过多久,当他们再次返回时,身后都各自跟了一队肃杀披甲,寒光凛冽的精锐。与此同时。奉命盯着柴可樵的周仓,也将对方最新的位置,递给了赵都安。……细细的秋雨,淅淅沥沥,淋透了街道与屋檐。街上的行人,也相较往日,少了,冷清了太多太多。某条清冷的街道上,一只草鞋踩在地上,鞋底沾起一片被打湿,糊在地面水坑旁的泛黄的银杏树叶。这条黑色的街道上,凌乱洒了许多银杏树叶,秋风起时,绚烂璀璨。但给冷雨打湿后,便显得寥落许多。草鞋的主人忽然停下,那几乎要撑破那磨损严重的草鞋的脚掌泛红,指头被打湿,大脚趾上凌乱生长几根毛发。往上,是因走了太多年山路,滚圆敦实的小腿,以及那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