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做了个奇怪的,好似是鼓劲的手势。金简嘴角微翘,点了点头,继而感应到什么,扭头望向对面。……看台上。赵都安在老海、莫愁,以及徐君陵三人古怪的眼神中,默默放下剪刀手,佯装无事发生地道:“那个天海也要出场了吧。”伱仿佛在掩饰什么……“大冰坨子”莫愁面无表情。这是什么手势,好怪……莫非是,某种隐秘的传递情报的方式……大家闺秀外表的徐君陵疯狂脑补。“咚!”神龙寺一方,众多大和尚中央,突兀传开闷响。在一众僧人后头,竟坐着一个被遮掩住的少年僧人。名叫天海的小和尚抱着双臂,似在打瞌睡,双腿盘坐,膝上横着一根两头六棱柱形态的古怪“禅杖”。此刻,少年僧人突兀睁开双眼,双手一按,地面塌陷三寸。整个人如一枚炮弹,呼啸着跃起,在众目睽睽下,划过一个高高的抛物线,狠狠坠落在擂台上!引发人群无数声惊呼。赵都安也终于看清了其容貌。“天海”的确年岁不大,外表约莫十六七岁模样。身披黄褐色僧衣,浑身上下不见佛珠,略显瘦削,容貌平平无奇,标准的“武僧”打扮。额头位置,以黄色绸布丝带缠绕了一圈,颇为醒目。此刻立在擂台上,手中黄铜质地,两头皆为修长棱柱,末端凸起的长棍拄在地上,表情冷漠,双眸不含感情地锁定金简。“他就是天海?那个不合群的佛门妖孽?”赵都安听到身旁官员议论纷纷。显然,斗法三日,此人乃初次露面。戴着无翅乌纱的莫愁眼神古怪:“那丝带是遮住他的天生竖眼么,还以为能看到。”不是……你堂堂名声在外的“女宰相”,怎么也热衷于猎奇,就不能问点建设性问题……赵都安吐槽,正色道:“公公,这人手中的,是兵器还是镇物?”蟒袍老太监慢腾腾吃橘子,一副见惯大风大浪的模样,悠然道:“既是兵器,也是镇物。其名为‘六道棍’,也是极有来头的一样宝物。棍子两头,蕴含‘世尊’六道法门……不过,这小和尚境界太低,远发挥不出这器物玄奥的一面,只当趁手兵器用了。”这时,天师府与神龙寺一方,各派出术士宣读斗法规矩。走流程。继而,只见擂台四周,轰然升起一道薄润丝滑,倒扣琉璃碗状的罩子,将擂台与观战区隔离。全场气氛,陡然凝重严肃。伴随住持斗法的中年神官一声宣布:“斗法开始!”擂台上,金简与天海,气势节节攀升,兵戎相见。…………天师府深处,小院内。躺在大榕树下的张衍一抬头,看向出现在对面的女子帝王,笑道:“陛下来了?”身披白色常服,浑身无半点佩饰,却美的不可方物的大虞女帝款款走来。垂眸望了眼榕树下,张衍一身前,已经摆好的方桌,茶点,以及空置的两把竹椅,低声说:“天师有心了。”张衍一笑呵呵,显得贼慈祥,神色感慨道:“几百年前,斗法之日,太祖皇帝便会邀当代天师与佛门住持一同私下小聚,品茶观战。那光景,该是何等模样。”徐贞观俯身,坐在竹椅中,抬起纤纤玉手,摆弄茶碗,笑着说:“那时太祖帝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徐氏皇朝高手,也抢了佛道两家风头,太祖帝邀请双方小聚,倒是心思不纯,有炫耀敲打的意思。”张衍一大笑,指着她道:“太祖皇帝若知后辈这般编排他,不知会如何想。”徐贞观洒然一笑:“以先祖之胸怀,想必不会在意这些。”